他們忘蘇跡也不能忘,他為難的看看兩個人:“你也看到了,我這兒就這麼二三十頭豬,哪裡需要那麼多人,再說我的豆餅是要喂豬的。”
“我不用很多,五個,不,三個,三個豆餅就行,不會搶了豬的吃食。”他完全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跟豬吃的一樣什麼的真沒啥,要他說他還想變成這豬場裡的豬呢。
蘇跡笑笑,“你是吃的不多,可我不相信你一個人就把豆餅換了個精光,這豬食槽裡可是半點兒豆料都沒有。業老爹,你是自己說,還是我一個個查?”
業老頭這下老實的不能再老實,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吐了出來,什麼業大業二業小貓業阿狗,整個業家莊就沒一戶沒粘過手!好在這些人還有點兒自覺,都或多多少的打了豬草來換,沒空口白牙的張口就要,真是謝天謝地。
業老頭是貪人家奉承和給他幹活兒,可一大部分原因也是沒辦法,不換不行。這裡說是一個莊子,其實也就十幾戶人家百來號人,全是一個大家族,親連著親,扯出一個來不是二大爺就是七小姑,大家都是數著米粒下鍋熬日子,你家得了這麼大個好處,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豆餅,豬吃的都比人吃的好,親戚來討換,你換是不換?你換給了小侄子,老孃舅來換你換是不換?最後就成了豬食槽裡半點豆餅沒有,只剩豬草。
業老頭兒越說越膽顫,很快又開始戰戰噤噤,他不知道等他的會是什麼,因為他發現自己犯的事就是拉去監管都沒問題。
蘇跡想治他們哪裡用的著透過官府,藤杖一出,還有什麼解決不了。人教訓完他完全可以帶了豬和豆餅換個莊子養,反正也不費什麼事,一沒技術二沒財産,連地皮都是用豆渣餅換的,要換就是抬抬腳的事。
但是,凡是問題都出在但是上,他不僅沒有這麼做,還答應給他們莊供應豆餅,一升豆換三升半豆餅,幫他們熬過這個冬天。
“那我做工的事你也同意了?”鴨公嗓一臉期待。
“先試試,幹的不好我還是會攆人。”蘇跡說:“還有,我的豬絕對不吃大糞,豬圈清幹淨。”
“誒!”
蘇跡走了,業家莊興奮的像天上掉餡餅,他們從沒有見過這樣大好人,一升豆換三升豆餅,這是在變著法兒的接濟他們啊,他們,他們可怎麼還?
人們又驚喜又慚愧,他們樸實的觀念裡受人好處定要還回去,不然於心不安,就算是原先偷偷換豆餅都是拿豬草來換,萬萬不敢白拿,就是這樣他們其實心裡也滿是愧疚,就是實在被逼得沒辦法了,才這麼幹。現在人家又這麼厚待他們,他們可怎麼還?
這時,有人提議給這個大好人供上長生牌。
這提議一出,得到了全村人的熱情響應,他們正愁的沒辦法還人家的好,供個長生牌也算是聊表心意。
很快,蘇跡就感覺到一股極其微弱的暖意湧入身體,很容易被人忽略,可有過同樣感觸的蘇跡是絕對不會忽略,這是信仰之力。如果有人能夠看到這股力,就回發現他身上十多股細如發絲的金色紐帶源源不斷的湧入體內,滋養著這具凡人之體。
蘇跡一笑,果然人還得做好人啊。
可他真的是在做好人好事?那可真不一定。他又不是錢多的沒處花!不過是在挖牆角罷了,這信仰之力完全是意外。
都說故土難離,不過是家鄉苦難不夠多,外面誘惑不夠好,他就不信有人寧願餓死也不遠走,不然哪來的逃荒一說?他就是要給人畫一張餅,香噴噴,熱烘烘,等到時機成熟,自然有人千裡大遷徙。當然,適當的誘餌肯定不能少。
像這樣的豬場他在朝歌周邊開了不下十個,都是在那窮鄉僻壤的莊落,不為養豬,就為挖人。你問哪來那麼多豆餅?可千萬不要小瞧朝歌的消費力,他那豆腐坊已經擴大了幾倍的規模,光奴隸就買了好些,一天出的豆渣說出來都是個龐大的數字,供應他們那是絕不吃力。
挖人,這是一個大工程,要技巧而且不能拖太久。沒有災荒,大家日子好過誰肯離家?沒有苛政,荒年說不定也可以湊合,所以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能少。
其實他本來還沒想著從朝歌挖人,畢竟這路程對他們來說太遠了。可恰恰這時候天妃出了收貴族稅這麼個么蛾子,他不趁機坑一把都對不起她給的機遇。
人和有了,有經驗的老人都說明年怕是日子不好過,雨水太少,雖然沒有大旱,可也都有減産,要是冬天沒有雪,稅再不減,明年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她的初衷的沒錯,可低估了貴族的影響力,他們不交稅的方式多的事是,不見得非得跟受王硬碰,這不,讓手底下的加價稅不就全有了。
至於讓貧民入朝堂,這也就是想想吧,這時代的貧民能吃飽就不錯了,還想什麼?她要是能挖出幾個能人都是撞大運了。
當然,她怎麼作都無妨,最好把朝歌折騰散架子,他好能弄一大批人口回去。這時代人多就等於生産力強,人口多寡就是一個國家是否強大的硬性指標,你再富有也經不住別人去搶,這可不是能有和平公約的現代。
所以,他要人口,大量人口。
☆、玩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