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離開學校好了,白千灣這樣想著,與校門的中年保安道別。太平路比中午時分熱鬧了些許,中午為了汲取資訊而忽略用膳的後遺症很快顯現出來,白千灣不得不在一家餐廳前停下來。服務生正在擦拭貼著英文字母貼紙的玻璃,對他笑臉相迎。
裝潢很普通的一家餐廳,地板是白色瓷磚,光亮到讓人懷疑行走時隨時跌倒的程度。在木製的圓形椅子上坐下,電子選單上很快浮現各色菜名,似乎是因為網路不通,翻頁的載入慢得幾乎叫人失去耐心,白千灣隨便在第一頁點了橙汁、意麵和乳酪吐司。
“這些不會吃不飽嗎?”上菜的時候,服務生如此說道。
“難道我看起來胃口很大?”
白千灣用叉子捲起面條。
“那倒不是。”
服務生站在不遠處微笑地注視著他。
仔細一看,這家餐廳似乎只有他一個客人,估計是因為服務生有觀察客人吃飯的愛好才如此門可羅雀的吧。
小康王氣鼓鼓地透過玻璃飄了進來,嚷嚷著:“你這家夥,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
白千灣在服務生的注目下戴上耳機:“你好煩。”
“我很煩嗎?我明明今天都沒有怎麼打擾你。”小康王扒著椅子說,“接下來要做什麼呀?要不要我幫幫你打聽訊息?”
“不用。”
“那就來聊天吧,冬日午後的晴天,多麼適合聊兇殺疑案啊。”
“比如?”
“你不是很感興趣‘巫術案’嗎?不如來分析一下兇手的動機,已知死者都是‘超自然事件社團’成員,該社團一共五人,為什麼兇手只殺了其中三個?他又是怎麼挑選的?”
“我不知道,”白千灣說,“剩下的兩個人中,有一個是確認擅長巫術的,因此也被視作疑兇。另一個人我不確定。死去的三個人都只是靈異愛好者,沒有陰陽眼也不懂這些邪門的咒術。”
宋弄墨在酒店解開宋闌封印一事至今存疑,他會不會巫術、什麼時候學會的,都不能確定,畢竟白千灣並未親眼所見,嚴謹地說,宋闌的說法也無法考究真實性。
小康王說:“之前有人懷疑是不是鬼神做的,‘超自然事件社團’是有社團活動的,比如墳頭蹦迪,搞不好沖撞了什麼大鬼。”
“也不是不可能。”
“等下,這個服務生為什麼一直在看你?我懷疑他在施咒。”
“施咒不是這麼做的……”
白千灣失笑,把橙汁喝了一半,他起身離去。路過服務生時,他察覺對方的視線依然纏繞著他。難道是剛剛關於殺人事件的話被服務生注意到了?
白千灣在服務生身前停下:“有事嗎?”
“只是覺得您有些眼熟,”服務生說,“有位常客與您長得十分相像。他也很久沒來了。”
搞不好就是白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