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時候,他退學了,”宋弄墨說,“理由是身體不適。自那之後,白千灣在網路上消失了好幾年,直到今年才出現,在恐怖直播上註冊了個人賬號。”
“他看起來是很病弱,”趙廖翻著他的資料,“十月份……因為生病退學的嗎?什麼病?看他的病歷,好像以前很多都是小毛病,感冒發燒之類的。”
“不是的,他是因為被同學指控殺人而退學。”宋弄墨冷不丁丟擲來一個□□。
室內幾個警察都是面露異色:“殺人?”
趙廖很快反應過來:“因為那件‘巫術案’?”他在調查白千灣的中學退學事件時,曾經查到了這件案子,這是一個疑案,至今仍在特殊事件處理部門的未結案分類中。
李恪面帶驚訝:“絕了,白千灣越看越古怪,有自殺史,被同學懷疑殺人。不過,兩個案件有關聯嗎?”
螢幕上跳出了“巫術案”的資料。
2133年b市一中連環非自然死亡案,一共三名死者,都是未成年的高中學生。
明亮的光線下,宋弄墨的側臉浮起一層嘲弄似的冷笑:“‘巫術案’的最後一位死者,是‘超自然事件社團’的社長,他死後,存活的‘超自然事件社團’社員只剩下兩個人。白千灣是其中之一,他成了眾矢之至的,被同學指控用巫術謀殺了其他人,並且遭遇了校園霸淩,幾天後他就退了學。當時警方的調查結果是他沒有作案嫌疑。”
“剩下兩個人,還有一個人是誰?他沒有被同學暴力嗎?”一位警員問。
李恪和趙廖忽然沉默了一會兒,齊齊看向了宋弄墨。
“那個人是我。”宋弄墨坦然說。
醒來之後白千灣不出他意料地頭疼欲裂,身體發熱,整個人好像一堆爛泥,黏糊糊的癱在沙發上。不過生病對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勉強起來洗漱吃過退燒藥後,他開始打掃地上的木頭碎片。
昨晚的人偶已經被白千灣砸了個稀巴爛,油漆塊和腐爛木頭掉了一地,只有支撐人偶活動的金屬關節和身上的吊帶褲子還算完好。眼瞼下的棕色玻璃眼珠也被敲碎了,和黃色假發混在一起,好像鳥窩裡的髒東西。
用簸箕清掃地板之後,木頭碎片被扔進了黑色垃圾袋裡。白千灣換了衣服,離開了鬼屋,將裝著人偶碎片的垃圾袋扔在不可回收垃圾桶。
早晨的正德街道清新而寬敞,微風帶著一股雨後的濕氣,兩邊的房屋剛剛被雨水洗過,在陽光下濕漉漉地發光。已經過了上班的早高峰,街邊只剩下晨起散步運動的老人和小孩子,公車亭也不擁擠。
從公車亭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巷口,也就是案發的超市,黃色的警戒線仍交錯著圍住超市門口的空地,上邊停著幾只無知無畏的麻雀,幾個警察模樣的人正在超市大門進出。
車來了,白千灣收回視線,乘坐公交車去了新城區。
正德街的唯一超市關閉之後,大家夥只能到別的地方購買生活物品。白千灣這次的目標是洋娃娃與禮物,因此決定到新城區的大型購物廣場上逛逛。在這之前他先去了一趟銀行,將百萬支票兌換了出來。
銀行的工作人員意味不明地微笑:“宋弄墨先生的支票啊……”
等待存款的途中,白千灣與她閑聊:“宋弄墨怎麼了嗎?”
“沒什麼,你不看新聞嗎?宋家當家人去世,現在兩個兒子為了遺産打官司。”
“不看的。”這種事情,白千灣並不感興趣,再說了,爭奪遺産這種事情他已經提前在通靈時瞭解到了。
“宋弄墨好像沒有繼承家業的意思,似乎宋家打算讓孫女代替他……”工作人員自顧自地與他單方面聊起了豪門八卦,“奇怪,他不進宋氏的公司,現在正在做什麼職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