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在發高燒,我想她眼下更需要找個能躺下的地方靜養……”
“沈少俠。”冷千度拎起手下人端上來的茶壺倒了杯水“我接下來要談的事有關沈莊主安危,我想你還是有必要在場的。”
沈辰臉色發白,緊咬住下唇:“我爹!他怎樣了?有沒有受傷!?”
陸海生瞪了瞪眼:“師父不是……哎呦!”
謝眸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冷千度緩慢的眨了眨狹長的鳳眼,笑道:“是啊,受了些傷,在我那裡養傷呢。”
沈辰一口氣梗在胸口,指甲幾乎攥進手掌心的肉裡。
謝眸拉他坐下,輕搖了搖頭。
沈月在關放遠懷裡昏睡著,呼吸似乎平穩了些。
“我原本是想請幾位好好喝一杯的,沒成想讓‘有心人’破壞了興致。”
謝眸問道:“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誰的人?”
“小謝姑娘不妨猜猜看?”
謝眸一時語塞,轉而看了眼戰秋狂。
冷千度提著茶壺慢悠悠的倒茶,戰秋狂冷聲道:“你說自己是青蓬閣小閣主?據我所知,青蓬閣除了覬覦中原世家秘笈外,從不插手其他事宜,終年只在苗疆做些刺客暗殺的勾當。你若是青蓬閣小閣主,又怎會出現在金陵城?你打的什麼目的?”
冷千度替他倒好一杯茶,緩緩轉動自己手中的茶杯,道:“不錯,青蓬閣確實一直退守苗疆與中原兩不相犯,不過那都是早些年間我爺爺——青蓬閣老閣主的吩咐。我爹在幾年前撒手人寰,由我接替他的位子。苗疆的事還是由我爺爺負責,打定主意來金陵涉足朝野之爭……是我做的決定。”
謝眸忽而豁然開朗,急切道:“所以你實際投靠的也是榮王,方才那些黑衣人是胡堃的人,出手只為嫁禍於青蓬閣,以此來離間你與榮王?”
冷千度笑道:“小謝姑娘果然神思聰敏靈慧過人,這樣一比豔容雙劍反倒平庸了很多。”
謝眸有些汗顏。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江湖人士說豔容雙劍平庸的。
“明人不說暗話,沈姑娘還有病在身,耽擱不得,咱們幹脆挑明瞭說罷。”
冷千度這句話方才落音,他叫手下請的大夫便到了。
大夫替沈月診治後,確認她確實只是發熱,並無其他嚴重病症。
冷千度揮手:“開些藥到後面廚房去煎來,現在就去。”
此人行事作風倒是有幾分閣主該有的氣魄風範。謝眸不禁開始擔憂,這樣一個人要談的條件,恐怕沒那麼簡單。
若他提了什麼獅子大開口的要求,戰秋狂這暴脾氣不得當場掀桌子砍人?
想到這兒她悄悄抓了秋楚刀,握在了自己手裡。
戰秋狂挑眉看她:“你幹嘛?”
謝眸笑得既心虛又獻媚:“我替你……嗯,擦擦刀。”
冷千度覺得很是有意思,眼神落在謝眸身上:“百裡二少與小謝姑娘的感情可真好,怪不得小謝姑娘寧願自己中毒針,也要替二少擋住樓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