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帶一人,憑什麼謝眸帶得,他就帶不得呢?
沈辰相當夠哥們義氣,這種事總不能當著姑娘的面拆自家兄弟的臺。
望著沈辰的背影走遠,謝眸伸出胳膊肘戳了下戰秋狂,沒好氣道:“喂,你故意的吧?這種事還是叫上沈大哥與你一道比較好啊,起碼他會武功還能幫上忙……”
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就被戰秋狂攬了過去。
他將刀塞進她懷裡,大手緊緊箍住她的腰身,話語聲疊在她耳側,很柔緩的:“幫我抓好刀,還要抓緊我,不然掉下去我可沒處撈你。”
某人難得這麼溫柔的發話,不聽從倒像是不給面子了。
戰秋狂帶著謝眸倒退了兩步,繼而腳下微微蹬起,很是輕巧的掠上半空。
半空中四周圍繞著的點點燈火猶如天幕裡的星光,將他們二人包圍在織碎的光網裡。燈火再跌進她明亮的眼眸中,倒映出淺淺如泛起波光湖面的粼粼柔光。
飛至一半戰秋狂支起手腕,腕內那處裝置“倏”地聲射出條金屬引線,線頭處是枚十字厲鏢,鏢頭直直卡入對岸的岩石縫裡,由引線帶動的力拉住了他們,他晃動手腕微一收起,引線輕顫幾分逐漸縮短,將他們二人拉到了對岸懸崖。
腳再次踏在地面,謝眸心裡卻浮起種後知後怕的感受。
這種故意耍帥的行為其實暗藏隱患,沒有事先演練過很可能二人一同葬身深淵。
謝眸不自覺握緊了手裡的長刀,卻在下一刻下意識就推開了幾寸刀身。
刀柄尾端清晰的刻著兩個字:秋楚。
戰秋狂將卡在石壁縫隙內的鏢頭摘下,重灌好腕內裝置,順手脫了下來,道:“這還是我從我哥那裡要來的呢!裡頭不僅有引線鏢還能放銀針,比你之前用過的袖箭好學的多,來,我教你。”
謝眸眼眶驀地濕潤了。
因為理性多於感性,她其實是很少哭的。就是前世檢查出癌症她都沒有哭過。
可踏入這身不由己的江湖後她好像時不時的就想要哭一哭,不知是不是這具身體上個主人遺留下來的毛病。
她輕輕將刀身插了回去,眨了眨眼睛,手揉過鼻頭帶著鼻音低聲:“先出去再教吧,沈大哥他們還等著呢!”
戰秋狂彷彿還沉浸在成功跨過深淵的喜悅中,未察覺異常的他欣喜的點著頭:“也好。”
因為火摺子被沈辰帶走,他們只能行走在一片黑暗裡。
謝眸捫心自問:為什麼會想哭?
自然是因為感動。
只是因為感動嗎?
還因為……見到那兩個字連在一起,這種親眼所見之行更加劇了心底的酸澀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