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秋狂緊緊凝視著她,似乎在用眼神詢問她所想為何。
她輕笑了笑,垂下頭。
一幹人等在茅屋住下養傷,比較尷尬的是兩間房並不能容開這麼多人。
兩個姑娘擠到小屋一起住,大屋的臥房讓給了身受重傷的關放遠。
邱生滅睡在長椅上。那三個大男人以及百裡家的一眾手下們就有些委屈了,沒有可棲身的地方。
戰秋狂時常會找棵高闊的樹幹爬上去歇息,順便還能觀察四周環境。
謝眸開始也會陪他一起,後來就被他呵斥去床上睡了。
她也終於看清那野人就是之前她在路邊求助著寫信的書生。
百裡夏烈看清他的臉後,道破了他的身份:“是樓心月請來的幫手,此人不能留。”
沈月忙抬手擋在提起的烈焰刀前,將這位衣衫襤褸的弱氣男子救她的始末講了個清清楚楚。
百裡夏烈疑心他是偽裝,沈月道:“我替他切過脈象,確是中毒了。”
良久後,百裡夏烈沉聲道:“此人是蜀中高手,名叫關放遠。未見出手,不知功力如何。”
戰秋狂隨即回憶起關放遠複述他跟蹤屠昀司一事,輕哼笑出聲。
幾日後沈月的傷勢養好了些,幾人商議不願在此多做停留,整頓一番準備出發繼續南下。
謝眸有些放心不下邱生滅。
邱生滅笑道:“眸丫頭路過揚州見你爺爺時,記得幫我帶聲好。”
戰秋狂道:“前輩,不如您與我們一道走?”
邱生滅搖頭:“倘若我那不爭氣的師弟無處可去,他還是要回來的。如今他行動不便,也只有我還能照看他了……秋狂小兄弟,能否答應我個請求?”
“前輩您言重了。”戰秋狂垂頭挑了下嘴角“我知道了,假若見到您師弟,我會叫他回來找您,不論他如何挑釁,我答應您定會留他一命的。”
雖然如是應了,以戰秋狂的性子,卻未必真的能在緊急當口及時收住暴躁。思及至此,謝眸又找補了一句:“我也會記得提醒戰大哥的,前輩放心吧!”
邱生滅笑道:“眸丫頭也要記著我之前提點過你的話,莫要再鑽牛角尖了。”
戰秋狂不解:“前輩提點了眸兒何事?”
邱生滅只是笑。
他的大手揉住她頭頂,低頭抵在她額前幾寸的地方,半是威脅半是玩笑的問道:“嗯?究竟何事瞞著我?”
戰秋狂忽而就想到,她離開百裡城時的那天,他就很想像現在這樣摸著她的頭了。想得出了神,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又加重幾分。
“戰大哥!”謝眸急聲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