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夏烈開始主動上門來找謝爾邀她一道喝茶談天探討劍法,有時一耗就是半天的時間。
戰秋狂也問過沈辰,為何看到謝爾和別的男人這般親近,他還能如此淡定從容,根本不像他以前的風格。
沈辰側著身子翻著一本書,雖然臉上也顯出了落寞不甘,嘴裡的話語聲卻寥寥:“無妨。”
戰秋狂問得急了,沈辰終於解釋道:“我曾經想把月兒許給你,說破嘴皮子也沒用。你帶著小謝姑娘出了趟門,再見面就不一樣了。還記得在暗格地道裡你說的那些話嗎?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世界上最不能勉強的事就是感情。”
戰秋狂安靜了下來。
他跟謝眸?恐怕並不如沈辰想的這般樂觀了。
第四日上午,屠昀司登門探訪。
沒有給樓心月半分情面的屠昀司受到了百裡煬親臨迎接。
片刻的寒暄後他趕到了謝眸的房門外。
謝眸的燒退了,只是還在臥床。
她理智歸理智,理智卻也不能長久的約束情感,心內不可抑制的不斷回想往日的事來,尤其總是回想到地道內,他高挺的身影擋在眼前,灰黑的眸子望進她的眼底,舌尖時而青澀時而嫻熟的撥弄她的唇……回憶裡一零半爪的甜蜜浮現不過須臾很快便被現實擒住,隨之而現的是大段的失落與苦澀。
謝眸手中的書冊很久沒有翻動一頁,窗外有風撫過,垂落幾枚花瓣飄落進屋內,落在桌案的墨硯邊。
她很敏感的注意到,屋內還站了另一個人。
屠昀司眼中閃著莫名光彩,正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她遂即笑了起來:“屠大哥。”
這種笑容經常會出現在她臉上,屠昀司卻很不滿足,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強顏歡笑的偽裝。
只有在偶爾,她才會笑得真誠且毫無心機,極少極少的時候。
“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謝眸搖頭:“要不是月兒不放心,我昨天就想下床呢。”
“要是你覺得恢複的不錯,可以下來走走。”
“我昨天在屋內轉了兩圈。屠大哥,你扶我下來吧,我確實想走走的。”
她手背上已看不清那日淤紅的印子,面板恢複得亦如往日般的光滑細嫩。屠昀司不禁側頭看了看她的臉頰,那道刀傷傷痕還在,結了痂,看來卻並不猙獰,反而給她憑添了些病態的美感。
百裡家用的藥肯定都是最好的。腦中冒出這個念頭的屠昀司又覺得自己有些多慮,即使她毀了容,他斷然也不會嫌棄她的。
只會更疼惜她吧。
“那日太匆忙,沒來得及問你,你怎麼來百裡城了?”
謝眸顯得極其坦率直白,屠昀司愣住了。
瓢潑大雨澆滅大火的那日,他分明告訴過她此行原因的,難不成真是酒喝太多讓她忘了那日發生的一切?
“我……不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