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蒼然堂與鎩羽門是什麼舊怨深仇,往事誰對誰錯,就“橫行霸道”這一條,是哪來的呢?
雖然他害謝眸身受重傷差點一命嗚呼,除此之外,也沒聽說他做過其他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氣憤如謝爾,此刻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怎麼?難道在場的人都跟屠昀司有仇?屠昀司也殺過他們的妹妹?
辛蒼不過就是嘆了口氣,也許往事錯誤的根源在他也說不定呢,這些人是吃人的嘴短怎麼地?怎麼就這麼理直氣壯的群起而攻之了呢?
有一個兩個人開了口,就有三個四個。
“我聽說屠昀司練的那個邪門功夫叫‘孤煞’,是家傳的秘功,內功心法與劍法相輔相成的一套。”
“你知道為何叫‘孤煞’嗎?聞說練了此功就不能……屠昀司原本的夫人小妾都被他趕走了。”
“不能什麼?你說清楚啊。”
“哎呦你傻嗎?就是不能那個呀。男人啊……唉,為了這邪功,值得嗎?”
越說越離譜,謝爾眉頭擰成化不開的結,握著劍的手徒然緊了又緊。
她是與屠昀司有著仇恨不錯,卻也不喜歡聽這些混蛋們在背後以訛傳訛說些詆毀人的渾話。
在謝爾看來,眼前的這群道貌岸然的虛偽小人比屠昀司還要可恨。
陸海生也聽得咬牙切齒,他本來就是心性單純眼裡不容砂子的性格,此刻便憤恨的對著謝爾道:“反正屠昀司還沒來又聽不到,真的到了恐怕他們也不敢說了。”
謝爾突然笑了笑:“你怎麼知道他沒來?也許他就混在這些人當中!”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洪亮,比方才陸海生的聲音高了不止一倍,陸海生渾身一震,原本嘈雜的人群突然寂靜無聲。
打不過就賣賣嘴上的便宜唄,反正說閑話不要錢。
辛蒼的目光在謝爾身上轉了轉,繼而柔聲道:“想必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豔容雙劍’了吧?”
辛凝凝側了側頭,上下打量起謝爾。恍惚憶起這就是那日跟她打馬走了個罩面的女子。
謝爾也不出列,只是站在原地,提了些內力回道:“正是。”
她沒講什麼“承蒙江湖上的豪傑前輩們看得起我”、“此稱號不過是行走江湖時別人冠以的美名”之類的客套話,直接簡單扼要的回了出去。
她懶得跟眼前的這群人多廢一句話。
辛凝凝突然笑了一聲:“不愧是名滿天下的豔容女俠呀,說話就是有底氣。”
謝爾冷冷的抬眼望了她一眼。
謝爾本就生的明豔動人,她不笑的時候反而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辛凝凝一下就洩了氣,慌忙將頭轉到了別處不敢跟她對視。
辛蒼垂了垂頭,將衣袖上一根發絲撣掉,道:“江湖人都知道,謝女俠與屠昀司有深仇大恨,三年前屠昀司殺害了謝女俠的小妹,這之後屠昀司就消失了,還閉門練起了邪功,想必就是防止謝女俠與春暉劍俠謝大俠尋仇吧?”
謝爾冷聲道:“殺他,我一個人就足夠了,還用不著勞煩我爺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