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會兒打愣的功夫,數十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圍住,架起手中的武器,一番預備進攻的架勢。
不知何時,山寨裡的悍匪已經被他們消滅的差不多,只剩滿地遍橫的屍體。
寧中天的這群手下們身手不凡受過專業培訓,想也是見多識廣,常在江湖上走動,他們很識俊傑,一眼也看出戰秋狂是個絕世高手,並不打算以卵擊石。
謝眸凝睛觀察,這些人雖只穿著無什麼紛繁樣式的簡單黑衣,衣料卻很考究,想是主家很有地位身份,對待得力手下也絲毫不馬虎。其間有一人肩膀上繡了條繡標,像是個小頭目,上前來徑直對著戰秋狂拱了下手,語氣中竟帶了些敬重:“這位小兄弟,咱們為家主辦事,奉命絞殺這山寨的匪徒,若你不是山寨中人,就不要插手這事,咱們也不想與你為敵。”
謝眸忍不住腹誹了一句:高手就是牛,懂行情的人不僅不敢動手,連客套話都說上了。
戰秋狂道:“我們確實不是山寨裡的人,我們是被抓來的。”
黑衣人們皆是滿臉驚詫。
以這個年輕人的功夫,會被那些只知道吃肉喝酒的野蠻人抓住?
但隨即他們將視線落在謝眸身上,又都是一臉瞭然。
小姑娘衣衫襤褸,一頭亂發,腳下少只鞋。
想象力豐富點的人眼前閃過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黑衣人頭目怒喝道:“這寧呈真是不知好歹,佔地為王落草為寇也就算了,還強搶民女!”
謝眸一臉無語。
戰秋狂見這些人皆是一臉憤慨,若再不制止還不知會說出什麼莫名其妙的話來,立刻截聲道:“你叫他寧呈?他真是寧中天的兒子?他又怎麼會習得鯤鵬刀法?”
“少俠認得家主?”頭目點了點頭,話鋒一變,語氣中夾雜了些不屑“他確實是我們家主的兒子,排行老四,幾年前從他大哥那裡偷學了幾招鯤鵬刀法,又偷盜了家主的獨門秘籍,便不知天高地厚起來,逃出家門,在密林裡私結悍匪,稱起匪頭兒來。家主幾次規勸他都不聽,屢教不改之餘還有些愈演愈烈之勢,這幾年凡經過他們地盤的過路人無一人生還。”
原來林程說的不是嚇唬人的大話。謝眸瞟了一眼還在相鬥的父子倆,林程招式已老,劣勢漸顯。她提了提聲問了句:“你們家主的大兒子是不是娶了百裡春熙?”
頭目微有些驚訝,想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小姑娘還知道江湖之事,點了點頭:“沒錯。”
百裡春熙將家傳刀法告知給自己的丈夫,卻不想被林程——寧呈偷學去了?
謝眸眨了眨眼,戰秋狂卻一臉凝重。
他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百裡春熙從小體弱,資質格局有些像沈月,不愛舞刀弄劍卻愛識字繡花,這樣的一個人提刀都難,會用心鑽研鯤鵬刀法嗎?
刀法雖一招一式有跡可循,但每一招都要用心體會領悟,有些人只知其表,思其一生都難有所悟。
很顯然寧呈並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會三式鯤鵬刀,卻把這三式用得淋漓盡致。
有所造詣究竟是他個人的領悟還是他大哥的?
抑或是百裡春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