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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細英心裡高興，咱兒子也算是從山裡徹底走出來了，在四九城都有這麼大的一套房子，媳婦又有了，就差生個孫子給他們抱了。
“不是……”
這房子固然不錯，但這麼大家子人，哪住得下。
“媽，這房子是我租來的。”一個月租金加上水電費，得六七千塊錢，一般的金領也不捨得租這麼好的房子。張哲輝沒敢給陳細英說，免得老人家又得一番囉嗦。
陳子峰沒心思吃飯，夾了兩口菜就放下碗筷，手一伸。“哥，把車鑰匙給我吧！下午我帶子雲出去兜兜風，反正在家閑著也沒事兒幹，晚點我就回來，你放心，我開車技術不錯，不會刮花車子的。”
“你自己去玩吧！”
陳子雲嘟囔著。“我下午不出去了。”他一進門就盯上大廳裡的電腦。
前年過年的時候，陳子峰到張家拜年，那天下著大雨，在街上游蕩時，陳子峰閑著沒事，就電話朝他所謂的“哥們”借摩托車騎騎……大過年的，車多人擠還下大雨，走路眼睛都睜不開，張哲輝實在想不通，他朝人借摩托車是要鬧哪樣？
電話明顯聽得出他那“哥們”不歹說，最後才勉強答應他的。
陳細英也拉著個臉，“你開車去哪兒？別出去，下午就在家睡覺吧！”
陳子峰一本正經，不依不饒道。“沒事，我就出去見個同學，很快回來。”
陳細英真後悔答應母親帶這兩個寶貝來四九城，剛到就折騰人。“唸了個中專，全天下都有你同學有你兄弟，你是去談什麼大生意，還開車去。前幾天我給你一千塊錢你沒花光吧？不行的話你就買票回去。”
張哲輝面無表情，坐在凳子上扒著飯，跟他們兩兄弟說話，純屬浪費口水。任由你扯個夠，哥也懶得鳥你，你不是兄弟遍天下嘛！找他們借去啊！
“啊！”
胖子突然癲狂，緊緊拽著張哲輝臂膀，嘶吼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小輝，你那車子是邁巴赫的吧？”
天啊！邁巴赫最便宜的也要五百萬啊！
見張哲輝點頭，胖子追問道。“你那部車是什麼款的啊？”但凡有車一族，或多或少對車子都有過研究瞭解，以前胖子看過關於車的雜志，對邁巴赫也有一定的瞭解，只是一開始沒敢往邁巴赫想。
張哲輝不動聲色，嚼了一口豬棒子，嘟囔道。“9款的齊柏林。”
胖子抓狂了。“齊柏林，一千萬的邁巴赫齊柏林？”
張珊珊抬頭補充了一句。“是一千三百萬姐夫。”
陳細英臉色一正。“小輝，你這樣不行，二三十萬的車子照樣可以開，照樣可以上路，照樣體面。一千三百萬，你花這麼多錢就為了買一部車，多不劃算？賺錢不容易，你這樣亂花，遲早家都會被你敗光了。”
陳細英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勸解道。“你這車子買了多久啊？下午媽媽陪你一塊去退了好不好？咱換一部三五十萬的……”
張哲輝哭喪著臉，垂著頭，兩手捂著耳朵，有氣無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