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是坐飛機回來的,機票少說也得千八百吧?一般人哪捨得花那錢。
“在四九城工作。”
張哲輝斜躺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飛逝倒退的建築物,三年沒回來,東撫市變化巨大,不知道家鄉有沒有什麼變化。走的時候,就聽人爹媽說可能會修一條水泥路,不知道動工了沒。“師父,到張家山要多久啊?”
“三個小時,一會兒就到了。”
柳有望掏出支煙,回頭遞給張哲輝一個。“來個?”見張哲輝擺手,就自個兒點著,吞雲吐霧道。“四九城工資很高吧?我看市裡的年輕人,都跑四九城去了。”這年頭,有點想法的年輕人,都往四九城跑。真當四九城遍地是金子,彎著腰撿就有。
“呵!還行吧!”
多年沒回家,張哲輝見誰都親,馬上就要到家了,話多不少。就是溝通時,說本地話很別捏,幾年沒說,嘴巴咬字都不清楚。“東撫市變化真大啊!你們開車一年能賺不少錢吧?過年人這麼多人,車子忙不過來吧?”
“哪賺的到錢,除了過年前後這段時間,前後城裡都沒人,一年到頭,就指望這個月賺點油錢了。”柳有望開車窗,將煙蒂拋飛出去。“不像你們文化人,都在外頭賺大錢,又輕松,又舒服。”
“呵呵!哪有那麼容易。”
思緒飛轉,在得到造世鼎之前,張哲輝兢兢業業,省吃儉用,一根煙做兩次抽,奮鬥了三年才賺到三十萬。有這些錢,回到老家也算不錯。可比起他得到造世鼎之後,日子真是天差地別。
總算是衣錦還鄉。
窗外,車子很快離開東撫市,駛入一條張哲輝從未去過的泥濘小道。可能這兩天有下過雨,路面坑窪一片,滿是爛泥,粘稠的很。
張哲輝喜色一收,納悶。“師傅,幹嘛不走大道?”車子駛上小道後,顛簸起來,坐在後車廂很不舒服。
“小哥兒不是著急回家嘛!走小路快一個小時,顛簸下就到了。”
柳有望好賭成性,他可不止一個計程車司機這麼簡單,他跟同村的兩個人,經常在火車站,飛機場接客。單單靠開車,一年下來能賺多少錢?還不夠他在賭桌上玩幾下。
為了賺錢賭博,柳有望跟同村的兩人合夥,安排在火車站和飛機場接客,物色好目標後,用手機發給對方一個資訊,然後直接把客人帶到這裡碰面。不過,一般他們是不搶劫,只是恐嚇對方,讓他們掏數倍的車費。
這樣的事兒,他們幹的多了,只要不劫色劫財,不做太出格的事兒,一般都不會出事。
只是,快過年了,外出工,或是做生意的人都放下手裡工作回家過年來了。大家經常在一塊聚聚,聚多了,閑著沒事就賭博。這兩天柳有望幾個人手氣不太好,老是輸。
兜裡輸的比臉還幹淨,連買年貨的錢都輸光了,在賭場還欠下一筆不菲的高利貸,馬上就要過年了。年前若不能還清,他們三手指就保不住了。
沒人願意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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