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時黏黏糊糊的,還以為自己是小孩一樣,縮著腦袋靠著許諾,哼哼唧唧的要許諾哄,還要她摸臉,說自己現在好帥的,學校好多小姑娘都喜歡他,可給許諾長臉了。
他小時候許諾就慣著他,現在分開這麼久,難免對他有虧欠,許諾也不嫌他煩,輕聲細語哄著他。
封時長大後就沒怎麼哭過了,他十二歲時跟同學偷著跑去非洲,差點把小命交代在那兒,氣的封煥朝把他揍得在床上躺了一個月,他都沒哭。
但現在看到許諾,不知怎麼老是忍不住,眼淚忍不住,還想撒嬌,像是要把失去多年的母愛給補回來一樣。
抱著許諾的胳膊,封時晃了晃,突然想到什麼,破涕而笑:“我爹要是看見,又要揍我了。”
許諾也覺得怪好笑的,揉揉他的頭髮問:“封煥朝是不是經常揍你。”
靠山回來了,封時可就忍不住告狀了。
“媽咪,你是不知道他多兇。”
“我小學時候因為中文還不熟練,不想上課,他把我送工地去,讓我搬磚。”
能想象到嗎,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戴著黃色安全帽,夯吃夯吃拎著一塊磚跟在一群成年人身後。
“我跟別人打架,對方兩顆門牙被我打掉了,老師叫家長,他來了後,直接對人家小孩家長說‘沒打死,叫什麼叫’,然後扭頭對著我就是一頓胖揍,罵我打架太菜。”
“還有還有,我有陣子不愛肉,孫寧愁的頭都要禿了,變著法子找各國廚子哄我吃,他可倒好,直接把我頭剃禿了,送山上當了三個月的和尚。”
許諾:“………”
怎麼說呢,就很封煥朝。
“怎麼不愛吃肉呀。”
憐愛的摸摸他的臉頰,許諾詢問道。
封時搖搖頭,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許諾:“沒事噠,現在已經愛吃了。”
封家的孩子,註定做不了溫室的花朵,封煥朝也沒有把他養廢的想法,一切配置實打實都是按照繼承人規格培養的。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腦子雖然是興奮的,但過後一看到肉就想起來當時的血腥畫面。
他不說,許諾也能猜到一定是有什麼他不想提的原因。
“走吧,再不走,時間就太晚了。”
封時不情不願的直起身,上了副駕駛,接過許諾遞來的奶茶美滋滋的喝著。
許諾餘光瞥見他咧著嘴傻乎乎的模樣,心裡也開心。
喊出尿尿俠這個稱呼前,她其實是有些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