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容與思索之後又補充了一個數字。
“十年。”
“十年?”
覆璃覺得這個時間太遙遠了,若是現在,她還能答,若是以後,可說不好。
“十年很快的。萬事皆一瞬。”
“好。十年之後,我來答。”
“你要知道,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於思而毀於隨,古往今來,傳道授業解惑者為師,師雖重,然弟子必有思之,有思才有神。凡事你要有自己的見解才好,希望你牢記於心。”
昨日雖是初見,但是善容與也認真思考了餘嵐對她的態度,其中她提無數次的“幫”,不是依附,更不是代替。
即是如此,一切都明瞭了。
可是覆璃不明白。
“記住不難,我也能記住,但是你不怕我脫離你的掌控,有一天站在你的對立面嗎?”
餘嵐宗師遭受的背刺就在眼前。
她這麼重要的位置,不應該牢牢把控在自己手裡嗎?
她知道關門弟子的分量,她也知道世家大族的文化禮教,是說不順從就可以不順從的嗎?
“你會嗎?”
善容與不以為然。
對立面,是站上去就是的嗎?
“我不會。”
“可傳承向來都是極為……”覆璃的矛盾是站在善容與的立場上,她是有所求不錯,可這種互惠共利的事,他未免也給了她太多自由。
“我若背離你的初衷,現在做的這些豈不白費?”
“可我不需要你變成像我一樣的人。”幾乎沒有一絲遲疑,善容與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況且,就算你有這個心思,是我跟你說不要有別的心思就能有用的嗎?”
這番話實屬驚天,字字句句已是有悖論常,若是聽在善家那些古板的耳朵裡,怕是立馬就要被群起而攻之了。
可聽到善容與話的人不止覆璃一個,還有老頭兒。
這世界終是要變了。
老頭兒想。
“徒兒謹遵師父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