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傷,就死不了,死不了的,就要活著,活著,就要快樂。”
從來快樂,就是男人和女人。
窗欞上的風鈴,叮當作響。
音樂飄蕩在屋子的每個角落,牧羊犬蜷曲在盈盈的腳邊,享受著這和煦的陽光。
已近深秋,陽光卻依舊那麼暖。睡衣上沒有任何圖案,一襲絲滑,和膚色渾然一體,羊脂玉一般。指甲上的貼花,早就換成了另一種造型。電視劇裡的二奶,這是盈盈想起的詞。微微皺起眉頭,牧羊犬,被踢到另一個角落。
暮藹,箏胡合鳴。
彈、點、撥、拉、旋、扣、掠,手,再輕巧的劃過。只是眉間,點點抑鬱,似乎正預示著什麼。
律亂,音殘。
“娘讓我嫁。”
“嗯,嫁了,有家。”
“娘忘了玉霖。”
“不認識,何來忘?”
“盈盈認識。”
“盈盈叫海兒,不叫盈盈。”
“盈盈只要這個名字。那個名字,那命,都埋葬。”
“玉霖是空的,空的,忘或不忘,都一樣。”
“玉霖是我的,我在,玉霖就在。”
玉霖在炒麵裡,在相簿裡,在紅塵中。獨玉霖,不在盈盈那裡。盈盈知道,玉霖會走出來,盈盈還知道,玉霖一定會在煙裡,那煙,是盈盈買的。
“海兒,玉霖該忘,玉霖該被放逐,玉霖只是一個人的玉霖,玉霖從來就是一個人的。”
“盈盈知道,盈盈守著,守著玉霖走出來的時候,有盈盈給你添件衣裳,有盈盈在夜半,催玉霖回家,盈盈一人,怕。”
“再來一曲,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箏,我來,二胡,你來。”
箏胡低沉。
暮藹。
無人歌唱。
街道。
黑色名車,雙喜,一簇玫瑰,紫色。
白色。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