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個笑臉,玉霖然後複制雲非語主頁裡的一句話:“很多人都在訴說著自己的孤獨。可又有多少人真的知道孤獨是什麼?記得尼采說過:孤獨是一顆值得理解的心尋求理解而不可得。原來,孤獨僅屬於那些“值得理解”的人,如我等卑賤的生靈哪來什麼值得理解的資格?終於明白,我不配孤獨,要有,也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孤單和寂寞。”
雲非語呆住了,好長時間無言以對。
玉霖的資訊又來了:“喜歡你這些高傲得讓人心痛的句子。想來,你一定有很多常人難以想象的經歷,能對我說說你的故事麼?”
雲非語回道:“那是文字給你的假象,我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滄桑,僅是成長的必然經歷罷了。你心情不好,就不要打字了,我們語音吧。”
玉霖:“我能看看你嗎?”
得寸進尺!雲非語暗笑,男人大都如此。但她還是點開了影片。鏡頭裡,是一個很溫馨的房間,一張很舒服的老闆椅上坐著一個清爽氣質的男人。可能是離婚的原因,他的頭發隱約有些霜化了,年齡也就三十多歲。稜角分明的臉上隱藏著滄桑,一雙大而有神的眼睛茫然的盯著眼前的螢幕。
“你好!”雲非語禮貌的笑著招呼。
玉霖似乎充耳不聞,呆看著一動不動。
雲非語再笑:“聽到我的聲音,失望嗎?”
玉霖還是默然不語,雲非語繼續笑:怎麼?成啞巴了嗎?
突然轉身大叫:“小高,你快來,快來看看。我看到雲非語了,我看到雲非語了!”好像一個小孩子,見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雲非語更笑了:“叫你朋友幹嘛?相親嗎?”
鏡頭前很快就多了個一個瘦瘦男子。邊笑邊對雲非語說:“老大每天都在唸叨你呢。出事之前,他這段時間最開心。謝謝你,天天陪著他。”
雲非語說:“拜託你好好照顧玉霖,有些事想開些。”小高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沒等雲非語說完,玉霖笑著說:“讓你見笑了。年紀這麼大,始終也是個俗人,好多事還想不開。”
看到玉霖的笑容,雲非語也覺得鼻子有點發酸。但還是展露著一張笑臉說:“不好意思,是我多心了。”
雲非語扭頭離開電腦,只是想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那張蒼白的臉,和臉上的笑,已經觸動了她塵封已久的某根神經。繼續和玉霖對視,她怕控制不住自己。雖然,雲非語早已經忘記,她是什麼時候流過眼淚了。
玉霖笑問:“沒事吧?”
雲非語轉動著滑鼠:“你覺得呢?”
玉霖笑著說:“不見就不見吧,你可能有苦衷,我不怪你。”
雲非語抬起亮晶晶的一雙眼睛笑著說:“你不怕我是騙子嗎?”
玉霖笑著說:“所有害怕的人,都有一個故事。能說說嗎?
雲非語笑著說:“你對保守的女人有什麼看法?我的故事不新奇,只是人生的一段小小插曲,無足輕重。你不會感興趣的。”
玉霖笑笑,什麼也不說。只靜靜的看著雲非語。
雲非語眼睛,頃刻,淚一下湧出了她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