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榮生。
那個傢伙比預想之中還要難以控制,可是如今留住他還有用處。
席袁成默了幾秒,才說:“不用管他,一個死了五年沒錢沒身份的人,除了我,他還能聯絡誰。”
說到這,他突然問了一句:“唐志成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
程政搖頭,“自從上次唐小姐出事之後,他最近一段時間就一直很安分,沒見有何風吹草動。”
話落,席袁成嗤的一笑:“所以我才說人不能有軟肋,一旦有了軟肋,跟被別人挾持著走有何分別呢?”
“席總的意思是……”
“去查查唐卿馨的位置,既然老的執迷不悟,那就從她下手,男女之間那點情愛,最容易控制了。”
“是。”程政應了一聲,然後突然想到什麼,看向男人,說:“對了席總,前陣子宋元山的老婆一直堵在公司門口吵著要見你。”
“楊文蘭?”席琛一頓,旋即玩味的笑了笑,“你不說,我還差點把她給忘了。”
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往往,也是最容易衝動的人。
剛好,他還缺了個能做替死鬼的人。
窗外的夜色,漆黑的如同粘稠的墨水一般,始終暈化不開。
車子正在飛速開往郊外的那間廢棄木屋。
席琛坐在車內,太陽穴隱隱作痛,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他看了眼外面的浮光掠影,眸子沉如冰冷的潭水,只聽他輕言:“時硯,再開快一點。”
時硯頓了下,依言加快了車速,同時不解的問了一句:“怎麼了嗎……”
他的尾音剛剛落下,遠處突然傳來幾聲槍響,林子裡的鳥獸明顯都受到了驚嚇,都撲著翅膀往遠方四處逃散。
頃刻一瞬,兩個男人臉色同時一變。
因為槍聲,是從那間廢棄的木屋方向傳來的。
席琛抿緊薄唇,下顎的線條是前所未有的冷硬,他扯了扯唇,眼底如履薄冰。
終於被逼急了是麼。
身旁,時硯同樣也是一臉的凝重,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心下一沉。
這個意外,在計劃之外。
很快,車子便穩穩的停在了廢棄木屋的前面。
夜色沉寂,樹影綽綽。
時硯搖下車窗,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木屋外面的兩個保鏢。
身旁,男人已經下車,他反應過來,緊隨其後。
幽靜的郊外,人跡罕至。
未進木屋,隔著老遠,席琛就聞到了空氣中飄散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