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西看著他肩寬背闊的背影,撇了撇嘴,擔心等一下惹他個不高興,連晚飯都沒得吃了,就乖乖出去了。
走到門邊,她又突然回頭,說:“徐清揚,其實我不嫌棄你……”
她還沒說完,就看到男人拿起了放在案板上的菜刀,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
女人掃了眼那鋒利的菜刀,嚥了咽口水,乾笑:“……你先切,我去外面等你。”
說完就灰溜溜跑了出去。
她離開之後,廚房安靜了不少,只剩下“嗒嗒嗒”菜刀切在案板上發出的聲音。
男人垂著眸,他平靜的將西紅柿、青筍等蔬菜逐一切好,然後丟進鍋裡,再繼續切肉絲,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心情要多麼糟糕就有多麼糟糕。
他真的是上輩子造了不少孽,這輩子才會攤上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想跟他結婚居然還想著要跟他離婚,血都差點給她吐出來看看。
晃神間,鋒利的刀口劃破了食指頭,鮮血一秒湧出,切菜的聲音戛然而止。
空氣中流淌著死一樣的沉寂。
男人盯著還在不斷往外冒血的指頭,黑眸微微一沉,丟下菜刀,直接擰開水龍頭,用冰涼的水洗去血漬。
約莫四十五分鐘之後,飯菜都盛上桌了。
剛剛男人端菜出來的時候,顧惜西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受傷的指頭,趕緊到客廳翻箱倒櫃,給他找了個止血貼,殷勤的給他貼上。
徐清揚沒有阻止她,任由她搗鼓,搗鼓完後就吃飯。
從被趕出廚房到吃飯,男人都沒有跟她再說過一句話,都是顧惜西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
中途,顧惜西實在是咽不下飯了,才放下筷子,不滿的盯著他:“誒,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啊?”
男人夾菜的動作一頓,他瞟了她一眼,輕輕扯唇:“原來你也看得出我在生氣,我還以為你只會吃飯。”
“……”怎麼說的她跟飯桶一樣。
顧惜西抿嘴,她難得正經的問他:“所以結還是不結,你給我個答案。”
女人目光灼灼,似乎不問到答案就不會放棄。
徐清揚看了她幾秒,擱下筷子,輕笑著問了一句:“顧惜西,於你來說,婚姻是什麼?”
婚姻?
顧惜西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個這麼嚴肅的問題,不禁失神。她遲疑了好久,才斟酌道:“婚姻不就是找個人過日子,合適即可。”
聞言,男人神色不動:“哪怕你根本不愛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