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雪地裡,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腳印,而他的身後,穿著白色羽絨服,腦袋上帶著一頂紅色毛茸茸帽子的少女,正沿著男人走過的痕跡走。
她一蹦一跳的,看起來很幸福,明明是冰寒徹骨的雪天,卻笑得如同四月的春風一樣溫暖撩人。
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連帶著畫面也看不清了。
等擦乾淨眼淚的時候,少年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女人伸手,食指在酒杯上輕輕摩挲,她枕著手臂,沒一會兒,有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在了手臂的白色的針織衣上。
她緊緊咬著顫抖的雙唇,努力咧開嘴角笑了一會兒,最後突然把臉埋進了臂彎,從嗓子裡發出了一聲悲痛的嗚咽。
她啊,真的太難過了。
女人嚎啕的哭聲被震耳欲聾的dj曲掩蓋了。
蘇菲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面了,可是她還是不忍的轉過頭看向別處,眼睛漸漸浮現了淚光。
這個女人,她本該幸福,可是上天卻剝奪了她幸福的權利,還懲罰她在自責中惶惶終日。
耳畔,女人悲傷難以抑制的哭聲夾著嘈雜經久不散。
蘇菲緊緊捏著杯子,淚水憋了很久,才憋了回去。
……
……
另一邊,氣氛火熱的包廂。
周旭從紙牌中抽出一個對子扔在桌子上,然後捏住叼在嘴邊的煙,放在菸灰缸上彈了彈菸灰。
對面,徐毅飛說了聲“過”,旋即罵道:“奶奶的,你別又一手給我全部甩下來了,老子輸的內褲都沒得穿了。”
壓下兩張牌,程予墨笑罵:“屁,整個晚上就你在收錢。”
聞言,徐毅飛嘿嘿笑了兩聲,他喝了口酒,剛好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三人同時望去,就見一個身形挺拔,周身瀰漫陰鬱氣息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容顏英氣逼人,下顎線條冷硬,眸子深邃如墨。
周旭見他身後無人,微微挑眉:“夏清呢?”
男人兀自坐在沙發上,他倒了杯酒,面色表情很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