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夫人並不買賬,臉都漲紅了:“你不說,我就自己問。老趙和老馬不是跟你一塊去的麼,他們倆人呢?我…”
她說到這裡就見李航臉色驟然一變,刷了層灰似的驟然變得鐵青。女人的直覺很敏感,不說她也大概瞭解到了什麼事,嘴唇也有些哆嗦起來:“他們…”
“去了邊境,才知道城裡獵人簡直都是安樂窩裡養著的。”李航低聲說著,眼神卻出現了一絲異樣,“算是在鬼門關滾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好像還看見了白狼的人…”
“不管什麼白狼黑狼,你回來就好。”李夫人哽咽著打斷了他,兩隻手直接抱了上去,那架勢整得李航也是一陣手足無措,還沒想到要怎麼做,旁邊的小男孩卻又鬧開了。孩子還不懂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消失很久的爸爸終於出現了,於是使勁拽著他的袖子:“爸爸!我要吃烤肉!媽媽答應了等你回來就帶我去吃的!”
“小寶你消停點,爸爸已經很累了!”李夫人象徵性地一記巴掌拍在男孩頭上。
李航卻是愣了愣,看著面前這一致面紅耳赤的母子倆,忽然就微微笑了起來。他整了整揹包,蹲下身把男孩抱了在肩上:“好,答應就是答應,咱們這就去。”
“耶!”男孩比著勝利的手勢,衝李夫人吐舌頭。
“要吃也回去收拾收拾再去,看看你這鬍子拉碴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著了呢…”李夫人不快地皺起了眉,卻自然地環上了他的手臂。
兩人依偎著駝住肩膀上的男孩,並肩走出仍在焦急等待的人群。身邊人都是和他們一樣的笑淚交加,儘管背後有著許多無法逆轉的悲傷,但這些團聚的家庭依舊能向前走著,回到喧囂平凡的生活中去。
這一切的畫面都被旁邊樓中的某個人看了去。
“看著挺可憐?其實要說這種場面,以前打仗那會多了去了。不管是車場機場,都是一群人拖家帶口,送人的時候也哭、接人的時候也哭。”梁秋在背後說道,“幹了這一行就得看幾次這場面,哪個年代都一樣。”
“我知道。”江樺看著那行身影走遠,“只是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看不出來啊,到現在你居然也能說出這種話了,真不知道算是進步還是退步。”梁秋嘖嘖驚歎,“既然覺得這樣膩歪在一起挺好,你倒把自己女兒送看護所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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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樺沒再說什麼,依然只是看著外面。
如梁秋所說,自從那個晚上的騷亂過後,他任務繁重實在難以抽身,便直接把江一竹送離了戰場回城裡找人照顧,直到今天已有半年,要算時間的話和這些普通人也差不離多少。
本來他並沒有想這麼做,但當他在邊境醫護處看到剛從飛機下下來的、一身灰塵血痕的江一竹的時候,按旁邊人說法是他當場就把狼牙給提出來了,那架勢說是要殺人全家也絕對不會有人質疑。結果還把江一竹嚇著了,趕緊當著他面洗了把臉,露出絲毫不見傷口的身體,證明自己沒事血痕都是別人的,才算暫時作罷。
但江樺並不放心,還是追問了一番具體情況。江一竹不會說謊,扭捏了半天也只能說出了江一弦的名字,這讓他當即愣住,沉思了一會還是把刀收了起來。
在這之後他直接找了所有相關的人,挨個威逼利誘一番,鐵定了這是江一竹最後一次上戰場,接著就直接將和江一弦一起送回了城中,安排了相應的照顧。即使是再度分開,他也必須保證她遠離不該屬於這個年齡的風險。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就恢復了三年前的狀態,獨身一人執行各種退治原獸的任務,同時履行白狼隊長的職責到處跑會,輾轉於城裡和邊境之間,忙到沒幾次能兩晚連著睡一個地方,到今天才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既然戰爭結束,就是時候清算一些以前來不及顧著的生活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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