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份名單上的電話已經全都查過了。”王慶指著螢幕上排列成行的文字框，“有些號碼是假註冊的，但還是能透過註冊時用的證件鎖定到真人…都是曾經的下屬獵人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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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定位到他們的去處麼？”
“透過資訊鎖定真人那是警局的手段，我們手裡的許可權沒有那麼高。”王慶搖頭。
“這樣麼。”江樺沉吟了一下，“辛苦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王慶答應一句，也就很有自知之明地主動站到了一邊保證保密性。江樺摸出身份卡放入驗證盤，螢幕畫面跳轉，白色大狼的標誌閃過後隱藏的許可權全部開放。
獵人並非對人部門，沒有鎖定手段是情理之中，但這個限制對白狼並不成立。由狼眼掌握的底層網路的功能四通八達，幾乎涵蓋了當前時代所能用到的一切監視手段。之前資料庫被封鎖，這些功能自然也處於禁錮狀態，然而此時卻免去了所有限制。
“只有狼眼能操作管理許可權…是他把資料庫開放給老傢伙了！”於小樓拍案而起，“媽的，平時看不出來，這小子居然在這個節骨眼玩倒戈！”
他這話說的有點底氣不足。對於他們來說，投向梁秋一方還真不知道算不算投敵。但有一點很明顯——若是那個人真的得到了荊明的助力，產生的影響就絕不僅僅是幾個戰力能比的。作為同伴他是最核心的天眼，作為敵人當然也能把局勢搞到四分五裂。
江樺看著那個介面沉默了片刻，還是繼續登入了進去。想要獲取網路上的東西就離不開狼眼管理的平臺，他們自然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放棄行動。但就在頁面開啟，展現出來的東西還是出乎意料。
“靠，把訪問通道都給堵死了。”於小樓緊盯著螢幕上刺眼的提示，“連衛星定位都不給人用，做的真他媽的夠絕！”
江樺緊皺起眉，連續嘗試依舊只能得到相同的結果：紅色的感嘆號顯示網路中斷介面不可用，這樣一來他們的定位也無從做起。這倒不能確定是荊明的操作，畢竟天子城的網路硬體在獸災下毀得七七八八，輸入埠壞了幾個也正常，但現在想要找別的通道的話…
他的目光落在了歷史工作列，那裡還剩下一個二維的數字建模檔案，看時間是當初根據衛星追蹤定位青海大樓時用的。這沒什麼，類似這樣的檔案往往都會留下備份，以備之後改幾個公式還能廢物利用，唯一異常的只有一件事。
“最後更新時間是兩天前，是那時候執行了操作吧。”林燕揚掃了一眼頁尾的註釋，小聲道，“我剛才看了，所有檔案的最後一次操作都是在這個時間點，估計他是把整個系統重啟了一遍，直接把許可權轉讓出去了吧。”
不愧是心思細膩如她，一看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許可權轉讓聽上去沒什麼大不了，但交到梁秋手裡，就意味著那個人不僅是掌握了現實裡的人員、連網路都一併控制在內。這種情況下，即使想透過系統發求救訊號都得經過他的稽核，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資料庫封鎖資訊全部斷聯更要不堪。
那位鬼才指揮不可能不知道這點，交出許可權就等於拔掉了他的爪牙，是完全放棄抵抗，只有一種情況可能讓他做出這種舉動——他向那個男人屈服了。
“如果他要用這種方式的話，我們在登入的一刻就已經暴露了。”江樺沉吟了片刻，還是繼續了操作，“不要管那些了。至少這個建模內的衛星通道是搭載好的，能作為現成的通道用…只有這個辦法能定位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鍵入資訊，抱著試探的心態將那張名單上對應的人員資訊一個個拖進去，如他所想這個走加密路徑的網路介面還可以接入衛星，紅色的光點隨著他的操作一個個地從地圖上亮了起來，像是一捧米粒撒在地圖上。
“這人也太多了，根本定不到一個具體位置。”安年看著那越來越雜亂無章的排序也不僅皺起了眉，“就算真的能根據這些一個一個地去找到他們，時間也來不及。”
江樺面對著眼前的結果圖，同樣陷入了沉思。建模內的公式沒有起效——這是理所當然的——定位到的大多隻是出入區之間的歷史記錄，光點們零零星星地落在地圖上，偶爾有幾個距離稍近，也只不過是相貼成條，要從中推斷出一條完整的路線就差得遠了。
“算了吧。咱這邊的諸葛都跪了，就別想著赤壁的事兒了。”於小樓投降似的一攤手，“要真是他搞出來的東西，別說讓我們鎖定了，就算是現在看到的這些定位顯示都可能是被歪曲過的假位置。在網路上，那傢伙的心機多得很。”
安年閉上了嘴，緊緊地咬著唇握著拳，那樣子看得旁邊的於林二人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就在他們心照不宣的時候，看著地圖的江樺表情卻是漸漸變了，盯著沉思幾秒後，忽然站起身，扯過了旁邊的紙筆。
“這個建模是你們當初用過的，對麼？”他一邊說著一邊旋開筆帽，動作急切，“顯示的方法可以改變，這些不一定是真實的座標。”
“就是咯，當時他就是用警局那邊的記錄再加上目標的活動軌跡最後鎖定了青海，鬼知道是寫的什麼公式…誒你這是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