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現在不考慮什麼最壞情況,只做成功的鋪墊。”安年緩緩說著,用目光問詢著他,“關於你們那位梁主管的事情…還是沒有信兒麼?”
江樺搖了搖頭,再一次摸出手機,嘗試著撥下樑秋的號碼,傳來的依舊是“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在撥”的清脆女聲。過去的幾小時內他把這個舉動重複了幾十遍,嘗試了各種辦法,卻依舊只能得到同樣的結果。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城中肆虐的原獸破壞了各個角落的基站網路,或許還有著謝春兒設定的遮蔽網,結果就是全城的通訊已經完全停止運作,手機一概顯示無服務,包括內部通道在內的任何裝置都無法接入正常的網路。他手裡還握著那個人的權力,相當於將梁秋作為獵人理事的真正核心握在手裡,但現在錶殼和核心就這麼脫離了。
江樺心裡暗暗收緊,他意識到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對。連他們這邊都不清楚梁秋的下落,但甲方才的語氣完全像是對其中底細一清二楚。這個人本身對事瞭解到什麼程度並不清楚,但這起碼能說明一點…甲背後的那個所謂的主人,對梁秋的掌握程度竟然不低於他。
這樣的人居然就處在他們身邊,而且過了這麼久始終都沒被發現,甚至於連梁秋本人都沒有提及。他回憶著之前甲說的話,每個細節一一閃過,這讓他皺起了眉,隱約有了某個荒唐的猜想。
“是麼…那看來是沒辦法了啊。”安年看著他的樣子就已經明白過來,嘆了一聲,手指摩挲上腿側沙漠之鶯的手柄,“雖然不甘心,也只能賭一把了。至於那個傢伙…”
“在任務完結之後,必須要扣住他。”江樺截斷了她後面的話,低聲道,“在這之後,要調查的就是他提到的當年的那支幽靈部隊…還有那三個精英的事情了。”
“用他當餌料來釣出背後的大魚麼…”安年嗤笑一聲,“想不到有一天還會落到這種地步,不過也無所謂就是了。接下來就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了。”
……
10小時後,他們在總部大門口見到了那道悄無聲息的身影。
出乎意料的,甲比上一次見面並沒有什麼巨大的改變,只是換了一身略顯正式的戰術服,拿上了幾支新武器。非要說什麼異常的話,只有他手上多出了一個顯得很可疑的皮箱。
“二位能如約前來,還要先感謝一下你們的信任了。”甲用著和言語完全不符的死灰表情說著,不明意味地打量著他們身上的裝備,“看起來,這次你們是不打算帶其他幫手了。”
“既然是合作,兩邊出的力應該遵循公平原則吧。”安年也同樣在打量著他,目光尤其在他手上的皮箱上逗留了一陣,“你不也是要一個人行動麼?要說幫手的話,我就是白狼這邊的幫手,算人數的話還多你一個。怎麼,還想要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聽出了她有意無意的挑釁,甲並沒有反駁,只是平淡道:“我並無此意,或者正相反,你們的判斷很正確。謝春兒沒有生命,意味著它的狀態只可能是存在或不存在,對付那種東西,人海戰術是沒有多大意義的。要停止她的行動,只能是一舉擊敗。”
“這就是你說的需要我們負責的部分?”
“沒錯。電子訊號本身是無法影響到作為生體的原獸的,只能作為擴張器放大影響的範圍,能號令他們的必然另有東西。只要能將那個源頭毀滅,就等於剝奪掉了謝春兒控制原獸的根本。”
“四象麼?”江樺問。
“或許吧。那四頭終極原獸在原獸戰爭末期都受到了最集中的攻擊,理論上都已經該被碎屍萬段,但有朱雀的案例在先,沒人知道她的計劃推進到了什麼地步。”甲說,“所以也請做好準備。最壞的情況下,或許你們確實要以單兵之力面對那種存在。”
他說完便開啟車門坐進了駕駛位,調整好武器和戰術服,一副蓄勢待發之態。但江樺安年並沒有隨他的指示,反倒是不約而同地站定了原地,沒有動作。
“因為空中原獸影響,中央的飛機會晚點幾個小時,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出動軍事勢力護航。這樣的話潛入會場就有了空隙。”甲不動聲色地給出了提醒,“部署還需要一些時間,在那之前得做好必要的準備。”
他說完這話就見江樺與安年對視一眼,似乎以眼神代替語言交流了幾句。周圍的人都並未注意到這邊的異常,但氣氛卻在悄無聲息間改變了。
“在行動之前,有一個問題必須要確認。“江樺硬聲問道,“之前你所說的策略,現在可以講了吧。”
甲的動作停了一瞬,在他強硬的態度下別過了臉去,神情沉凝,好像是又衡量了一番利弊,這才低聲開口:“是。你們按照約定前來,我自然也會守信。很抱歉,為了防止暴露,我的具體路線無可奉告,但如果是單純的策略的話…”
他提起了手上的皮箱將其開啟,裡面是一個裝著不明淡褐色液體的包裝袋,但令人頭皮發麻的是,就在那液體當中,竟隱隱約約地能看出一張人臉的輪廓。
“放心,這種面具用的都是人造材料,並不是常人想象的那種恐怖作案手法。”甲看著目露驚色的二人,低頭緩緩地撕開了真空袋,“這就是這次計劃的核心。我之前應該有說過,我的特殊技能是能模仿我見過的每個人…”
“而那個出席會議的人,我也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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