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種情況,謝春兒的本體就很可能已經回到了城裡,那時候你們才是第一個接敵的。而且,比起她本人露面,殘黨如果真有什麼行動,那反而是引蛇出洞最好的機會。”
電話在這裡結束通話,安年緊接著就湊了過來:“這是你們那位指揮吧?真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他會變成這種人啊。”
“怎麼?”
“本來我還以為,也就你這人屬背鍋俠的,什麼都往自己頭上攬。”安年撇撇嘴,“結果現在發現,合著你們一隊人都是這樣。爹瘋瘋一個,娘瘋瘋一窩啊。”
“什麼一窩?”江樺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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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打個比喻!”安年一瞪眼,“看你們在會議室說得那麼嚇人,真以為你們要把梁理事怎麼樣了呢,到頭來還是在替人擋刀。”
“你還在忌憚他麼?”江樺轉頭問道。就像白狼並不能完全信任安年一樣,安年也同樣沒有像他們一樣信任梁秋的理由。
“如果是單獨聽了那些話,他和謝春兒走得那麼近,我肯定不能放過他咯。”安年撩起耳邊的一撮細發,輕笑道,“不過,這次我能理解的啦。道理其實和對小弦小竹一樣,只不過有些人呢,需要保護是為了她們的到來;而另外一些人呢…需要保護的就是他們的退場了吧。”
江樺靜靜地聽著她這麼說,一時像是有無聲的時光凝練在車廂裡。安年說完同樣出神地發了一會呆,但僅僅是幾秒之後她便回過神來,甩了甩頭,表情隨之迴歸正常。
“總而言之,接下來是要把全城都轉一遍是吧。”安年三下五除二摘掉累贅的墨鏡和帽子,脫掉那身對她來說太過寬鬆的男式風衣,舒展著被貼身襯衫包裹著的曲線,“這一上午可是憋死我了,總算能用人樣見人了。”
“接下來還得去查全城的天眼,是任務。”江樺看她這一臉元氣,無語地只得出聲提醒,“只不過現在你和我一組。”
“啊呀,這個我知道的咯。但反正是做調查的任務,哭喪著臉做也是做,兜著風高興著做也是做,那幹嘛跟自己過不去。”安年挑著嘴角靠在椅背上,“而且你看看,今天這天氣多好,正適合在城裡轉轉。”
江樺順著她的視線去看外面,果然是個秋日裡難得的好天。上午原本的多雲這時候已經散掉了,陽光映得街道金黃。
“說起來,我還很少能看到城裡這個樣子呢。”安年伸手接住一片車窗外落下來的楓葉,在手裡仔細端詳著,“以前的任務都是在晚上的單獨行動,還沒接過這種的,這機會可是難得了。”
“沒什麼難得的。”江樺說,“等事情過去,你也不用再像現在這樣遮遮掩掩的,以後都有機會。”
“我說的是跟獵人的首席坐車兜風的機會啦!”安年大笑,“這些天我可是聽了不少關於你的傳說來著。要是你的那些崇拜者知道有人能跟獵人的首席一對一兜風,估計一人一口唾沫就夠淹死我的吧。這樣的機會你還能說以後都有嗎?”
江樺一愣,一時沒接上話來。這說法第一下聽來感覺是吹捧,第二下琢磨就好像有哪不對,第三下細思就彷彿自己又掉進了什麼坑裡去了…
早該知道跟這女人在一起是永遠不能放鬆警惕的,從她嘴裡蹦出來的話堪比掃雷戰區,不知道哪個標點符號就要踩雷炸個粉身碎骨…不過意外的,他這話廢也不覺得這樣的交流很讓人厭煩。
他盤算的時候安年已經取出了眼鏡盒,小心地取出純黑色的美瞳帶上,對著後視鏡眨眼擦掉沁出的眼淚。再睜眼的時候,那雙不詳的紅瞳已經完全隱沒,最後一點屬於攜帶者的氣息從她身上褪了個乾淨。
“機會總是自己掙來的嘛,自己掙來自己花!”安年一腳將放有沙漠之鶯的槍箱子踢進車座下,小手一揮,“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