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兩句安慰的話,但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安年就抬起手使勁『揉』了『揉』臉,恢復了剛才的微笑,然後重新看向了他。
“但後來我也明白了,既然是自己的選擇,自己負責到底就是了。”她『舔』著嘴唇,“但是那樣總會有代價的…如果因為這個,你必須要去面對很多的敵人…甚至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怎麼辦?”
江樺想了想:“既然是敵人,那就總有為敵的理由,沒什麼可多說的。”
安年撫著下巴看過來,就見他臉上全是堅定,這讓她玩心大起。
“那如果是我呢?”
江樺一愣:“什麼?”
“我說,如果是我當了這個壞人,你要怎麼辦啊?”
安年一掃剛才的陰霾,小狐狸似的狡黠地笑著看他。笑容俏皮,一看就是開玩笑,然而江樺聽得如鯁在喉。
“這種事…還是算了吧。”他有些不舒服。
安年撲哧地笑出聲:“啊呀,我說著玩的,真不經逗,難不成你真想和我打啊?那我會手下留情一點的哦。”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玩笑,越說越笑得起勁,最後反倒自己把自己樂得渾身發顫,剛才那安靜的樣子又『蕩』然無存。可是半晌過後她忽然又不抖了,她轉過身來,正正地看著江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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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做的話就去做吧。”她帶著滿眼沒來得及褪去的笑意說,“我信你能行。”
江樺定定地看著那雙眼睛,有些發愣。他不知道安年為什麼會這麼說,完全沒有任何的證據和希望,連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能去做到什麼,可是這個女孩就是相信。
“要做的話,就要做到最好!”安年左右搖晃著身子,“等你去了戰場,就要變成最棒的那個…嗯,至少要比白狼強吧?”
江樺驚了一把:“這不能說是至少吧?”
“反正結果都一樣。等到那時候你那麼厲害了,那些人就都要聽你的了,苟富貴勿相忘,要不要考慮送我點什麼呀?”安年呲著牙,“苟富貴勿相忘”這句古語還是她新學到的。
“你想要什麼?”江樺聽到這,忽然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她。
他難得『露』出這麼嚴肅正經的樣子,看得安年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她配合著他的表情仔細想了一會,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於是她眼睛一轉,指著天邊升空的煙花道:“那,我想要這煙花怎麼樣?”
她這話完全就是隨口一說,就像是說要天上的星星那樣離譜,只是想像平常那樣逗江樺玩。可是她說完以後就看見江樺點了點頭,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好。”
安年怔了怔,她盯著滿眼堅毅的男孩,突然坐起了身子,抓住他的手:“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啦!這是約好了,你要變成白狼那樣厲害的人,然後放煙花給我看!”
江樺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只是低下頭,長久地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似乎能感覺到脈搏像一隻不安的小野獸那般跳動。於是他趕快移開了目光去,遠遠地看著璀璨的天邊。
很多年以後,立於萬千獵人之巔的首席獨身站在曾經的沙灘上。可是面前的蒼穹一片漆黑,那一天的煙花再也不會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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