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橋在最後一頁責任書上簽名,『揉』著痠痛的手腕依靠在椅上,這才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已然涼透。
由於灰狼在邊境一戰中的主力地位,幾日來他在各大會議和辦公室之間兩點一線,工作狂也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了。任天行說的沒錯,即使白狼與灰狼關係沒有破裂,他也需要些時間來暫緩生息。
邊境一戰,灰狼部受到到了空前的損失,光是死在夜鶯和江一弦手下的人就已超過兩個巴掌。
比起動輒成千上萬人的戰場而言,似乎這數字稱不上多慘重。但現在關於原獸細胞的明面實驗早都被禁止,所有的攜帶者都是不可再生資源,死一個就要少一個。對於灰狼這種靠團隊協作打天下的隊伍而言,戰鬥人員的保全從來都是第一要務。
身為攜帶者,所有隊員與外界的關係都已斷絕,哪怕是有親人也得裝死,能證明他們出身的只有封存的檔案。這倒是讓後事處理變得簡易非常。
只是...要真是直接死於對方戰力的原因也就罷了,偏偏還有根眼中釘肉中刺推波助瀾。
“孟隊。”穿著長袍的隊員敲門而入,脫下手上特製的手套,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的情況怎麼樣?”孟長橋的語氣很重。
“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都三天沒給他食物、也沒讓他睡過整覺了。”
“哦?即使這樣還是不招?”
“剛才他說…想要親自和你談談。”
孟長橋捻著報告頁的手緊了緊。
“活『性』度監測呢?”
被他這麼一問,隊員的神情反倒更糾結了:“我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這兩天…我們為以防萬一,在不同時間採了不同的血樣分別檢測,結果…”
“結果?”
“每次測試的結果都不一樣。”隊員緊皺著眉,“最高能到達70以上,但最低的時候連40都到不了。我們沒法確認哪一份是真實的。”
孟長橋低著眼,桌上的報告頁上目光停留了許久,隨後撐著桌子站起身來,取下掛在一邊的黑風衣披在身上:“那就如他所願好了,帶我過去。”
“是。”
……
灰狼總部的禁閉室沒有窗戶,燈光也顯得慘淡。現在是白天,這地方卻盡是沉悶的幽暗,讓人想起某本紅『色』小說中描寫的渣滓洞。
攜帶者不受法律保護,這是預設的法則。
不僅說明戰場上可以真刀真槍地以命相搏,同時也意味著囚禁、毆打也在管理範圍之外。
想象一下,要真是哪位攜帶者在鬥毆中受了什麼傷害去求助,dna一取證深入一調查…管你是誰先給安排上了。
比起被直接推進實驗室切片,好像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話雖如此,但人之初『性』本善,普通人大多都想不到折磨人的手法會有多少。
隔著一層特製的玻璃鐵窗,坐在囚床上的身影清晰可見。他的手腳上還綁著金屬重拷,腕部被磨出了血,蹭在那銀白『色』的金屬表面迅速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