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弦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小臉上的歡笑也就迅速褪去了。她用很不解的眼神望著夜鶯,試探著又晃了晃夜鶯的手臂,依然沒有結果,就像是叫不醒一個昏睡的病人。
她皺著眉嘟著嘴,很不開心地思考了些什麼,隨後立起身子,扒到了前座上,使勁搖晃著前座同樣身著白大褂的女人:“阿姨,阿姨!媽媽又變成這樣了,是不是你弄的?你讓那個陪我玩的媽媽回來嘛!”
她並不知這其中的貓膩,只覺得媽媽總是很奇怪,有的時候會帶著一副笑容陪著她做各種花樣翻新的小遊戲,但其餘時間都是一副了無生趣木偶般的樣子。每次阿姨下什麼命令,那個活潑的媽媽就會變成呆板的媽媽,只有在握住槍桿踏入戰場的時候才會『露』出激動之意。
而能讓“兩個”媽媽相互變化的,只有這位阿姨。有時候似乎只是她打個響指的功夫,媽媽就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母上緩緩地回過頭來,淡淡瞥了一眼旁邊低著頭雙目空洞的夜鶯,隨後笑著拍了拍江一弦的腦袋:“小弦乖,媽媽總是不聽阿姨的話,所以只能先讓她保持這個狀態,再等等好不好?”
結果江一弦顯然不滿意,抱著手臂仰著頭,小小年紀已經是一派命令的口吻:“不要不要!阿姨你根本不會玩,我就要媽媽陪我!要是不讓媽媽回來,我以後就不幫你做事了!哼!”
母上有點頭疼地扶著額頭,被這個小傢伙折騰的夠嗆,最後也只能無奈地伸出手來,指了指遠方的邊境:“好好,再忍一會,等到了那邊,媽媽自然就回來了,怎麼樣?”
“真的嘛?”江一弦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母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回車座上,笑道,“看著吧。”
小車繼續行進,遠方若隱若現的影子變得越來越清晰了——那是高聳入雲的金屬石碑,每一個都有幾十米上下的高度,水管般粗細的電纜連線其上,織成巨大的網,隱隱約約還能聽到網內傳來巨獸低沉的咆哮。
達格電網,維繫人類正常生活的最後命牌。網內籠絡著數不清的原獸,常人對此都恨不得避而遠之,但這輛小銀車卻毫無戒備似的向這個絕對禁區行駛過去,狀態就好像在郊遊。
而車內的人也的確就像是來一場春遊,江一弦對那巨大的石碑都沒有多看幾眼,只是直直地盯視著旁邊的夜鶯:距離那石碑越近,她那雙無神的紅瞳便越亮,就像是沉睡千年的亡靈在迴歸人間,慢慢地染上屬於人世的『色』彩。
“媽媽!”江一弦見到這情景就明白了什麼,小臉舒展開來,迫不及待地晃著她的手臂。她甚至都沒有去在意因為靠近石碑導致身體中傳來的不適感,只是滿懷期待地看著女人。
可車子在距離石碑約幾百米的地方停下了,那復甦的過程就像是凍土融化,在寒日下又停止了。司機下車開啟車門,但江一弦根本不理會他,只是拽著夜鶯的袖子,跟著那木呆呆的步伐,幾乎是被從另一側拖下了車。
“阿姨騙人!”江一弦晃了半天還沒得到回應,氣得直跺腳,小手刷地一指後面的母上,“媽媽根本就沒變回來!”
“小弦先不要生氣嘛,”母上笑著將夜鶯拉到一邊,“馬上媽媽就回來了。”
她帶著夜鶯轉到了車邊,確認車身擋住了孩子的視線後,才轉過頭來,嫵媚的面龐驟然變『色』,隨後重力的一巴掌毫不留手地甩到了夜鶯的臉上!
喜歡怪獸家譜請大家收藏:()怪獸家譜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