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五個人影出現在樓梯口。
他們的衣著都很普通,扔在人群裡的話肯定馬上就會被淹沒。但現在出現在這空無一人又破敗無比的樓道里,就顯得很突兀了。
此時天『色』已『露』出一抹魚肚白,外面巡查的警官也該醒了。他們怎麼進來的?難不成還有第二隊潛入者?
然而對方的腳步如此四平八穩光明正大,可不像他們這麼偷偷『摸』『摸』。
“這就是夜鶯的第一名攜帶者和‘狼耳’交手的地方。”最前方的人四下環顧,手提燈的光環逐漸挪入,“撤退的時候時間緊急,他們恐怕也沒時間去注意現場,有線索的可能『性』很大,要注意找。”
“是。”其餘四人應聲。
他們準備得很充分,身上微小的裝置都不是便宜貨,也都帶了手套鞋套。看來絕非只是來巡查走個過場,而是要做好了地毯式搜尋的準備。
走到門口的時候,最領頭的那人眉間一跳,警惕地四下環顧,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不對一般。但一番打量後又一無所獲,他也就只是心裡質疑了一下自己的多疑,隨後推開了門——
颯颯的破空聲與門開的吱呀聲同時響起,迅如疾風的身影從他們身邊一晃,走在旁邊的一人在眨眼間後脖受擊,直接倒地上躺著了。
“誰?!”領頭的那個反應不慢,立時將手提燈向旁邊一扔,順著攻勢前來的方向擺出防勢,但還沒等他站穩,那個影子就閃到了他的身旁。他忙側目看去,才剛瞥到半張陌生的臉,頸側又是捱了一記重擊,立時也是兩眼翻白步了同伴的後塵。
剩下的三人見狀,雖然慌張,但居然還沒有丟了神。其中兩人立時將後背靠在一起,『摸』上腰間的槍,而另一人則急速向出口衝去。在腎上腺素的飆升之中,他們的雙眼更是在剎那間就化作了紅『色』。
他們都是經過訓練的專業人士,在緊急情況下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是攜帶者當然就要在強敵面前亮明底牌。
但二人沒有想到,就在他們亮明紅瞳、進入狀態的下一刻,影子便不退反進地掠到了他們側面。他們舉槍向聲源處瞄準,但在手臂端穩之前,兩人的手腕便已從側面被擒,硬生生地在空中絞在一起,槍口的火光炸亮,子彈卻是打到了空處。
兩人大驚,原本以為解除了後背的威脅應當是萬無一失,結果對方面對槍口居然還能做出這麼大膽的反應。他們還沒想完,破空聲從頭頂轉移到了下盤,他們被腿上橫掃而過的大力給擊得一個不穩翻倒在地,背貼背的方式自然失去了意義,還把二人給壓成了疊羅漢。接著就順理成章了:如法炮製的兩發手刀同時打在頸側,挺屍。
在第一時間退出戰場的那人聽到倒地的悶聲,心都驚得快從嘴裡吐出來了。他倒不是主動拋棄隊友的軟蛋,隊伍的分配本就如此,他的任務便是充作隊伍的定位器、在緊急情況發生時第一個逃跑與外面的隊伍匯合。
但這是需要隊友殿後作為前提的。其餘四人都是好手,平日裡再不濟也能死纏爛打拖時間,但現在…雖然樓裡有人是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但這才多久他就成光桿了?!
他盡力平復著心情嚮應急通道奔去,一心只想儘快脫離險境。但他才剛轉過樓梯口,就之間在牆後恭候多時的影子一躍而起,下一秒他的腹部便撞在了一柄堅硬的“重錘”上。他吐了一口白沫,樓中終於響起了最後一聲倒地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