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樺額頭見汗,之前摔車的時候刀疤似乎也發揮了核心驅動的作用…難道說,這裡的人即使沒有策略,卻可以完全按照領頭者的心意來『操』縱,一切以他的攻擊為核心麼?
原來這些人形原獸雖然沒有意識,但刀疤卻有能號召他們的“座標”般的能力。可…他們從頭至尾沒有一句語言交流,刀疤是怎麼做到的?!
他發覺到了自己的失策,可已經來不及了。身在半空中沒有借力點,再怎麼說也是活動力有限。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已經隔開了生死的距離。
恭候著的兩三人一個前撲,狠狠扯住了他半邊身體,就彷彿被巨大的鐵鉗夾在當中,肌肉像是要脹裂得炸開來。他點地之後立即回身一刀劈下,想要搶時間割斷他們的手筋。但刀疤在幾乎同一刻就已經飛身撞了上來,趁著他側身躲避的一刻,身後的幾人藉著慣『性』,手狠狠向下一沉,上千斤的巨力左右開弓,在頃刻間將他的手臂扭絞斷裂!
錐心剜骨的劇痛從手臂處傳來,像是閃電般直刺大腦,饒是江樺也忍不住痛呼了一聲,整條左臂頓時失了氣力,手上軍刀噹啷落地。連旁邊觀望的隊友看到這一幕,心臟都幾乎漏跳一拍,那幾個臂力超百斤的人同時發力,連一根鐵棍都要被折斷,血肉的身體怎可能遭得住?
往日裡驍勇的狼巢隊員此刻都呆如木雞:若是連這個最接近怪物的人都要落到如此下場,還有誰能挽回現在的局面?
“這是...要頂不住了?”有人手指抵著扳機,臉上汗珠淌下,“居然這麼快...”
“那幫畜生好像也像原獸那樣喜吃人肉,應該還能拖個一兩分鐘。”隊友說著,“趁現在把能準備的都準備了,別浪費這時間。”
其他人點了點頭,紛紛低下頭專注於手上的工作去了。他們彼此都看不見對方的臉,也因此沒有注意到,角落的某個人始終都沒有發言,只是不停地摩挲著手上的槍,留下汗津的痕跡。
此時外面的戰場已經進入僵局。
江樺死死地咬著牙,勉強守住了神志。扭轉還在繼續,他感覺到這群畜生仍在發力,要把他拖倒在地然後五馬分屍。他在模糊的視野和意識間伸手去拔綁在腿側的短刀,但旁邊的刀疤馬上不死心地奔了上來,炮彈似的重拳直面而來。
肌肉撕裂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距離僅僅幾步之遙的軍刀此刻卻是天涯海角,再沒有一點手段。模糊之中意識開始遠去,某個想法卻愈加清晰:也許他今天就要葬送在這裡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想法,但此時他卻少有地感覺到了恐懼。說來可笑,都到這個時候了,他腦子裡的居然還盡是家長裡短:他死了小竹怎麼辦?九歲的小孩根本沒能力照顧自己,更何況她那個『性』格比起其他人更無法適應這個世界,離開他只會跌回原本的深淵裡去。再進一步,她身上的原獸細胞要是引來其他人覬覦,沒有他的保護的話…
逆勢之下還走神本是大忌,但此時他憑著“絕對不能死”的一股勁頭,竟是徒手爆出了驚人的力量,探出手穩穩地接住了刀疤的重拳,整個人都向後一傾,但就這麼硬生生地頂住了活『性』度足足比他高10的攜帶者的攻勢!
眼前那雙紅瞳中閃過了一絲困『惑』,但顯然沒有打算因此放過他,改直撞為擰絞,又有幾個人在刀疤的號召下衝了過來,死死地鉗制住了他。
江樺動彈不得,只聽見骨骼摩擦的咯咯響動伴隨對方的使力傳入耳中,聲音令人牙酸。這個情勢下越是使力,就反而越是幫了對方的忙,自己把自己的手整個擰下來。
一聲槍鳴突然撕裂了空氣,在他耳邊炸響。就在同一時刻,縛著他的大力居然奇蹟般地鬆懈了些。他盡力驅散眼前的黑暗,向聲音來源處看去——只見王慶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跑出了橋洞,暴『露』在了敵人的目光之下。他顯然看見了那幾雙駭人紅瞳的焦點已經定在了他身上,握槍的手都不穩起來,但卻仍端槍向前,漆黑的槍口冒著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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