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問。
“啊?”錢勝愕然,“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是誰搞的,還請什麼保鏢,早就主動出擊提前預防了,還能拿小命開玩笑?”
“保鏢啊…”荊明手指點著桌子,“確實,這種事是沒法預知的。但你既然不是第一次和狼巢合作,為什麼這次特意加了價碼,強行提高任務等級到甲級呢?”
錢勝的話猛地梗了一下:“你什麼意思?我的錢掙得多了,請保鏢還不能請個高階的了?”
“是麼?”荊明說,“從你的預約結果來看,你通知私人飛機待命的時間和聘請保鏢的時間只相差半個小時,飛行的最目的地是海外…那麼,什麼樣的掙錢方法,才會讓你這麼注意從家裡去到機場的這段路,甚至連侍從都不帶,而需要單獨聘請高階的保鏢呢?”
“什…?!”
“你之前的幾句話中,‘生意’這個詞提到了五次。而且每次說到這個詞的時候,你的眨眼頻率從五秒一次到兩秒一次,瞳孔收縮了六分之一,說話速度提高百分之二十,是想避開話題的明顯動作。”荊明盯著他的眼睛,說話時就像機器一樣毫無起伏。
“從提到對方身份開始,你的右肩輕微顫動,眉骨拉緊,並且重複我所問到的內容。同時,你也在有意地重複‘對方’,把整個話題往其他人身上帶。既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你卻不選擇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這對於交易場上的商人而言是大忌。如果你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那錢氏產業能做到現在這規模可真是幸運。”
“不過從報表上看恰好相反,錢氏企業算是白手起家,你還是個在商業上頗有造詣的強人。那麼,你這次違背自己的習慣,主動丟失主動權,讓我們更多的去調查對方,因為這樣我們所能得到的資訊就只能出自對方之口,而注意不到你的不對。考慮到你的矛盾大多都出在商業交際上,你現在身為受害者,卻在力圖隱藏你自己。也就是說,你和他們的交易中的問題並不只是欠款、借貸這種單向迫害,而是出在雙方身上。這場交易只要參與進來,買方與賣方都是有罪的。那這交易的內容也就無非只有那麼幾種可能了。”
錢勝目瞪口呆,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青年。他從始至終都保持著面無表情,絲毫看不出什麼緊張觀察的意思。但現在,他這幾句話讓錢勝更加感覺到,自己所面對的似乎並不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而是一臺精密的機器,不聲不響中洞穿一切細節、在電光火石間完成思考的機器。
“如果是違禁槍支或者炸『藥』的話,你沒有多少政界和軍方背景,與國外的聯絡也不多。更何況你不惜冒著暴『露』的風險去拜託狼巢,說明你手裡並沒有自己的隱藏武裝力量,這個機率很小。偷獵與偷伐,與你常年處於城市中的生活習慣不符。這樣想來,就只剩下一種情況了…”荊明的手指停了下來,針一般刺人的目光竟是看得錢勝四肢冰涼。
“說說吧,是哪一號的毒品?這販毒交易的報復,的確是不能見光,又足夠讓人怕到需要找保鏢的啊。”
錢勝全身麻木,抹了一把嘴唇,哆哆嗦嗦地還想做垂死掙扎:“你…別瞎給人扣帽子,現在警察都是這樣幾句話就給人定罪的?”
“目光發直,時而流口涎,以及從你的體檢結果來看…被掩蓋為“胃病”的短時間的暴瘦,吸毒者的典型症狀。”荊明淡淡地說,“這裡的設施很齊全的,需要我送你去做一個血『液』化驗麼?”
錢勝劇烈地顫抖起來,像是突然掉進了冰窟,幾次伸手似乎想去抓荊明,卻又抬不起來。半晌,他終於認命般地長處了一口氣,低低地說:“先是大煙…後來海洛因…還有…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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