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11時10分許,由市民自發組成的遊行隊伍於東瀾區xx路前進發,期間響應號召者數百人。12時50分許,遊行進入混『亂』階段,部分遊行群眾砸毀名牌車輛和門店,暫時未有人員傷亡,目前警方正在嘗試介入…”
十九號喊出聲來:“xx路?那不是前面要過的地兒嗎?”
他還沒說完,江樺就已經拍上了前面司機的肩:“加速,去那條路。”
司機有點猶豫:“隊形會『亂』…”
“不去的話『亂』的就不只是隊形了。”
司機聽到這話,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半信半疑。但看著導航顯示前面本來該一字排列的隊伍也已經歪歪扭扭得『毛』『毛』蟲一般,頂頭的幾輛車堵在一起,好像真是出了事,這才咬咬牙一腳油門加了上去。
但燃料帶來的推進力並不能阻止客觀情況的阻礙。沒多久,三兩成群的人群開始出現在道路上,兩邊盡是被撕扯下來的破敗布條和砸毀的店鋪招牌。越往前走混『亂』越是明顯,別克車很快就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
不止是障礙物的問題。道路兩邊站了不少身上抹龍繡鳳的社會小青年,一看別克車過來,那眼神彷彿餓狼看見了落入包圍圈的羔羊,嚇得司機也不敢妄加動作。
江樺和十九號只能下車往前跑,才跑出幾百米,就聽見一陣嘈雜的喧嚷聲——一群高舉各種標語、棍棒的人圍成圈,幾輛別克車堵在外面,有些已經掛了彩。
“現在原獸害人大難當頭,這些吸血鬼卻從中作『亂』,今天讓他血債血償!”
這些人已經徹底失去了組織,剛才只要是遇上穿名牌的開名車的,二話不說上去就打砸搶,很有點造反的味道。而現在羅胖子這位大土豪居然大搖大擺地在他們眼前晃過一座車隊,熱血上頭的烏合之眾自然感覺受到了挑釁,更不要提有人還在這過程中認出了羅胖子也是房地產出身,自然是成了眾矢之的,才不管什麼後果,上去就是砸。
羅胖子從商的經歷其實還算清白,並沒有像那些利用所謂“原獸經濟”炒高安全區房價的黑心商人一樣,基本是無冤無仇,但現在這群人就是缺個出氣筒,誰叫他符合條件呢。不僅符合條件,還基本是自個撞進來的,現實往往比藝術還要扯淡。
憤憤不平的、湊熱鬧的、完全來找刺激的人都把矛頭對準了那輛別克車,前呼後擁地奔了上去,一副要萬軍之中取其狗頭的架勢。
而在這一片吵吵嚷嚷中,隱隱約約還聽得到羅胖子氣急敗壞的嚎叫。
“我叫你們來是幹什麼吃的?!啊?!幹什麼吃的?保鏢就給我保成這樣子了?!”
江樺看周圍已經完全被人流堵死,密度堪比鐵板,也就放棄了擠過去的念頭。他跑出車外,在十九號驚訝的目光中輕盈地跳起,空中又在旁邊的磚牆上蹬了一記,整個人就像只猿猴一般輕易地翻上了旁邊的公交車頂,從頂端抄捷徑,很快就接近了羅胖子的頂頭車。
羅胖子的車旁圍了一群身上紋著刺青的混混,鐵桿像樹一樣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哪敢有所動作,只能抵著車門,使勁把旁邊的一號往出推:“你快給我去解決這群兔崽子啊!”
一號站在旁邊,為他擋下了大部分的棍棒,臉上已經見了幾處淤青。因為任務等級只是丁級,這群隊員並沒有使用槍支或電警棍的許可權,真正的打天下就靠一雙手。以一號的體魄,圍著他的這群人實際上根本不是對手,但無奈他放倒幾個人後面的馬上又像『潮』汐似的補充過來。隊伍當中有許多湊熱鬧的殺馬特的社會閒雜人士,許多還是出於叛逆心理的半大孩子,他又不敢下手太重,本來就是戴著鐐銬跳舞,還要忍受羅胖子不停的聲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