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領下任務的新人們在約定好的地點集合時,這些相貌各異的小夥子都已經換上了統一的服裝,恨不得用尺子比著量量領帶有沒有戴端正。他們勉強壓制著第一次任務的興奮,做出一副保鏢護衛總統一般的嚴肅穆然。
這位僱主姓羅,綽號羅胖子,此時他紅光滿面,胸口彆著鮮豔欲滴的玫瑰花,被人們眾星捧月地圍著,花童在他腳邊轉來轉去。也真不愧是能撒二十萬塊在形式主義上的大牛,現在他家的小別墅外已經停好了一排繫著紅飄帶的轎車,就要把賓客們接到婚禮正場去——他們家很講究形勢,就算新郎新娘家隔著大半個天子城的距離,也一定要從家出發去女方家接人不可,說是要寓意一生道路都平安。
羅胖子倒很高興,正好借這個機會展示自己的財力,除了狼巢保鏢外,直接包下了一列車隊,浩浩『蕩』『蕩』的就像古代高中狀元的書生趕著裝滿錦羅綢緞的車去面見自己披著紅蓋頭的嬌妻。
賓客們祝福著和羅胖子握手,不時還用半是畏懼半是敬仰的眼神看著周圍這群神情嚴肅的、袖上刺著黑狼的年輕人,頓時將場上莊重的氛圍推到了極致。
也算是歪打正著,這些新人第一次任務就接到個這麼慷慨的,心氣自然高,下意識就開始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這僱主顯然之前也沒拜託過這類組織,對於高手和菜鳥的界定完全沒有概念,看到這一幕,滿意的不得了:要的就是這股勁兒嘛!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軀陪在他身邊,一樣是帶著黑墨鏡穿著西裝。他是這個暫時行動小組的組長,由於二十人已經算是很龐大的隊伍,這群新人彼此之間也沒熟到哪去,為方便管理,乾脆就以加入隊伍的時間排序,用編號的形式稱呼彼此。而這個最重要的組長自然就是一號了。
他貼身陪伴著僱主羅胖子,看著他和賓客一一握手致謝,那感覺就好像陪著總統會見外賓一樣。他表面繃著一副嚴肅的神情,墨鏡後的眼睛卻一直在『亂』轉。他是農村人,仗著過人的身體素質誤打誤撞地才來城市打拼,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處處都寫著燒錢的高階場景。
啊!這光!啊!這水!啊!這妞!
他一路走心裡一路讚歎,不知不覺就跑了神。一開始連他自己都沒在意到,直到身邊響起了羅胖子的一聲驚叫,胖乎乎的身子連退幾步險些跌倒。
他倏地回過神來,馬上擺出一副要給總統擋子彈的架勢,銳利的眼神狂掃全場三百六十度,只要任何人『露』出一絲有威脅的跡象,都逃不過他的眼…
但他還是落空了,因為沒有任何來自“人”的威脅。他的目光最後落到了令羅胖子幾乎跳腳的源頭上——一條躍躍欲撲的狗。
還特麼是條油水光滑的金『毛』,見他看過來,這傢伙很是呆萌地蹲在了地上,吐著舌頭哈哈哈地喘著氣,跟他大眼瞪小眼。
“誒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黃看見人多就激動。”主人看起來也是羅胖子的朋友,趕忙拉住狗繩,一個勁兒地道歉。
羅胖子似乎也意識到了失禮,咳嗽了一聲趕忙站直身子,收起剛才那副驚惶的模樣,笑容滿面地說著沒事沒事,但一轉身朝向一號的時候臉『色』就沉了下來:“你不是說貼身護衛麼?這隨隨便便就出事了,你咋啥都不幹?”
一號抹了把汗:“這個…我們主要是預防危險,保護僱主的人身安全…”
“這麼大一條狗,能咬死人的,還不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