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眸子深邃望著窗外,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奪權內訌麼……?
張叔看了陳鋒一眼,想了片刻:“要不我們現在回去找刀疤對質?他一定和這件事脫不開幹系。”
還沒等晏柔開口,陳鋒回頭把目光從車窗外移回,淡淡道:“想死就去,今天我們去貨艙的時候他沒下手就算我們運氣好,你指望那種瘋子放過你幾次?”
“你——”
陳鋒伸手搭在駕駛座的靠背上,一張蒼白清秀的臉龐緩緩靠近:“還是說,你和他們也是一夥的?”
“陳鋒!”晏柔蹙眉,“張叔跟了我晏家二十多年,不是你可以指手畫腳的!”
話音剛落,她回頭望向張叔的背影:“不過陳鋒說的對,晏家四大派系,老關失蹤,刀疤反叛板上釘釘,張叔你是老江湖了,怎麼能說出回去對質這種天真的話?”
“哼哼。”張叔沒回答,忽然冷笑了兩聲。
聽到這笑聲,晏柔愣住:“你笑什麼?”
在她的印象裡,張叔一直像爺爺,像家人一樣照顧著她和妹妹,從來沒有發出過這種滿含冷嘲熱諷語氣的笑聲。
“呵呵,這口氣,你還真拿自己當晏家的新主人了?”
晏柔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張叔?”
陳鋒好整以暇,略顯懶散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中掠過一絲嘲弄神色。事情發展至今,和他剛才預料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殘忍、嗜血、貪婪、背叛。
這個世界果然令人作嘔……
他眸中滿是厭倦,眼前的事情勾起了他噩夢一般的回憶。
十四個月之前。那個女人也是這樣背叛了自己,把一發子彈射進他的左肩離心髒只有兩厘米的地方,打碎了他對整個世界的信任,和他的心。
雖然撿回一條命,但他同時也失去了充滿著銳氣和朝氣的眼神。
但無論陳鋒在想什麼,此刻都沒人知道,也沒人關心。因為戲碼仍在上演。
“還有你,你是哪塊石頭蹦出來的孫猴子?嚇退刀疤不敢動手不說,還在這裡大放厥詞?”
由於剛才陳鋒片刻失神,張叔手裡不知何時已握上了一把擰了消音器的手槍,槍口對準了陳鋒的額頭。這句話正是說給他聽的。
陳鋒漸漸恢複冷靜,他靜靜望著對方,並沒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