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便覺得大家在議論自己,嗤笑自己,使他無地自容。
為什麼?為什麼會弄到這個地步?
我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傻呆呆地挺立著?回去,在溫暖的家裡安安穩穩地待著該有多麼舒服?
然而,舒服並不能令人幸福。
說起來,他覺得“等候”這一苦行也是幸福。縱然是無限艱辛的幸福,也肯定是幸福。
這裡有家庭的安逸中所無法找到的幸福。
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姍姍來遲?
她突然出現。
他的心在震蕩。長時間等候的痛苦和艱辛全不在話下。
洛麗塔!
她發覺了他,停住了腳步。
“爸爸,是你嗎?”
她的喊聲帶給他無比的喜悅。
“我一直在等著。”
“為什麼?”
“你不是說要再見我一面嗎?”
“是嗎?我忘了。”
她說著聳了聳肩。“我困了。你能躲開點嗎?我要回去睡覺,獨自一人。”
她年輕,甚至可以說是年幼。
十四歲。——大概如此。
“且慢!你聽我說!回到我的身邊吧,我會珍視你的,會給你以年輕小夥子不可能給你的那種珍重。”
中年男子亨伯特央求般地說著,而作為女兒的洛麗塔根本沒有聽進去。
“你別說了!怪悶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