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馨嵐哭著找白孟宸,引來留在實驗室的科研員好奇的注視,白孟宸有些尷尬,板著臉威嚴的問:“怎麼回事?”
趙馨嵐哆哆嗦嗦、斷斷續續的說:“夏衍……夏衍恐嚇我!”
頓時白孟宸威嚴不起來了,他只能把趙馨嵐帶到一間沒人的實驗室,關上門問她情況。
趙馨嵐調油加醋的把夏衍的暴行控訴了一遍,詳細描述了他對自己這個可憐柔弱的女孩的威脅,趙馨嵐越想越委屈:“我都不知道怎麼得罪他,從一開始見面就看我不順眼,你不在就針對我!我是挖他祖墳了,還是殺他全家了?讓他這樣恨我?”
白孟宸並沒有像趙馨嵐期望的那樣義憤填膺,他很冷靜地說:“我知道了,我代他跟你道歉。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再犯。”
趙馨嵐不敢置信,這就完了?竟然連安慰受害人“回家我教訓他”的場面話都沒有!
白孟宸嘆了口氣,說:“你也別哭了,回去洗把臉,下午好好工作。”趙馨嵐看著白孟宸,那模樣很不想相信他這樣鐵石心腸。她都哭成這樣了,下午怎麼好去上班?
白孟宸明白她的意思,上下看了看她,除了眼睛腫外沒見任何不妥。就道:“你去醫務室讓他們給你敷敷眼睛,很快就沒事了。”他拉開門,示意趙馨嵐現在就去。
趙馨嵐徹底沒了指望,幽怨的看他。這就是她喜歡的人?對內這麼護短,對手下這麼無情!一瞬間,她有種幻滅感。
實際上,白孟宸並沒有表現出來的冷靜,他也不是不在意夏衍對他人表現出來的兇殘和威脅性。
夏衍在他眼前,乖巧、討喜、開朗、溫和又無害。不是親眼見到過一次夏衍發飆,他只怕今天都不會相信趙馨嵐的告狀。相處至今,隨著對夏衍的瞭解加深,他相信沒有刺激源他不會表現得異常。
因為夏衍的不同尋常,白孟宸已經學會先去尋找根源,再跟他生氣算賬。
他中午不休息,下午又加快速度,提前了很早就離開。回到家開啟門,夏衍並不在客廳,白孟宸想了一下,走到臥室輕輕地推開門。
昏暗的主臥床上躺著一個身影,聽到門的動靜飛快的用抱枕捂住頭,扭過身背對他。這明顯表示生氣的肢體語言,讓白孟宸新奇。他過去拉開窗簾,坐到床邊拉開抱枕。夏衍死死的閉著眼不看他,他拿走抱枕他就用手臂蓋住臉。
白孟宸嘆氣,說:“今天你做的事過分了。”
他語氣不算嚴厲,可還是刺傷夏衍的心房,他緊抿著嘴唇,雙膝蜷起,試圖把把自己團成一個蚌殼。
白孟宸看得又好氣又好笑,還有些心疼:“我都沒說你什麼,你就委屈上了?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傷害趙馨嵐了,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看她不順眼?”
夏衍睜開眼從下往上瞪著他,他眼圈微紅好像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氣憤地控訴:“你說有重要的工作,就是和趙馨嵐一塊吃飯?”
白孟宸聽了,沒有說話的看著他。在他冷峻的神色裡,夏衍漸漸感到忐忑不安,擋著臉的手臂也放了下來,蜷起的腿也伸直,躺好擺出乖寶寶的姿勢。
白孟宸緩緩壓低上身,把手按在他的枕邊不許他逃避,兩隻眼睛緊緊的逼迫著他與自己對視。
他聲音低沉的問:“夏衍,我就這麼讓你沒有安全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