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猩紅的?舌尖一點一點舔過自己的?唇角,看向臺上玻璃箱裡?新任少校的?眼神越來越晦暗。
本來以為只是個無趣的?屍體美人?,如今看來,竟是個性?子這麼烈的?野駒。
玻璃箱是交易所?重金購置的?軍用玻璃,質量極好。
盡管如此,希亞剛剛那條件反射般的?一拳仍然將玻璃箱砸開了幾條裂縫,底下的?人?看不到,站在希亞鄰邊的?主持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動聲色地站得離玻璃箱遠了一點,餘光瞥著那幾道?裂痕心驚肉跳。
也不知道?帶他過來的?那些人?怎麼做事的?,怎麼打了麻醉劑還能有這樣的?攻擊力。
主持人?有些心悸,為在場熱衷喊價的?人?掐了把汗,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這個福氣能享用到美人?,怕不是還沒吃到嘴就被打掉牙了。
希亞感覺到自己的?指骨被震得發麻,此刻垂在身側的?手也被裂紋劃破,在往外汩汩冒著鮮血。
十指連心,他受著鑽心的?疼。
他恍惚的?神思被手上的?劇痛拉了回來,那雙碧綠眼睛逐漸恢複清明的?第一刻,他就看到了底下喧鬧的?人?群。
吵嚷,蠻橫,還有桀桀的?,讓人?不舒服的?笑容。
人?們臉上能表現出的?所?有令人?作嘔的?表情都在此彙集,看的?希亞胃裡?翻江倒海。
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他的?視力很好,好到能看清那一個個面容可憎的?男人?女人?臉上,那種對他勢在必得的?佔有慾。
彷彿他是一件明碼標價的?商品。
雖然此刻的?他的?確是。
希亞突然萌生出了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意識又恍惚了一瞬,他幾乎以為他在被伊帝拉去行私刑的?路上遇到了時?間暴流,把他又沖回了幾年前,在塔利星茍且偷生的?日子。
那是他最不願提及的時光。
不僅是物質生活方面的?難捱,更令人?骨髓發冷的是那種被拋棄的?失重感。
在塔利星呆過的人對男人們這種眼神都不會陌生,那裡?面含著的?,是征服的?慾望,是暴虐的?慾望。
雖然很奇妙的?,他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可是那種無力的?感覺,實在讓他吸煙刻肺,在每個深夜的?夢裡?不停折磨著他的?神經。
希亞以為自己浴著血爬出那裡?之後,再也不會看到這樣的?眼神。
讓人?怎麼想得到,他從一個地獄爬出來後,轉瞬又被送到了另一個地獄。
希亞翠綠澄澈的?眼睛泛起了紅血絲。
果然他的?一生就活該如此,被人?扔來扔去,從來沒有被堅定的?選擇過。
他就該永遠待在塔利星。
可是憑什麼。
他眼帶嘲諷地看著那些男人?女人?摁著身旁的?紅色按鍵,搶奪著他的?歸屬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