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名都很熟悉,是他父親當年的舊臣下屬,他記得很清楚,這些人都是他父親和元上將當年過命的戰友。
父親當年犧牲之後,這些叔叔也幫了他不少,他們的恩情他始終牢記於心,名字更是不敢忘卻。
他小心地展開這幾封信。
都是用一筆一劃手寫的字跡,在紙張上暈出深深淺淺的墨痕。
他慢慢讀了起來。
“阿邈,陛下想收回門羅礦脈的歸屬權,你打算怎麼辦?”
“門羅礦脈附近有難民暴亂,我聽副官說你也去了,沒受傷吧?”
“阿邈,聽說門羅礦脈的礦工集體罷工,資金周轉得過來嗎。”
希亞腦子快要被這些資訊擠滿,讓他有些呼吸紊亂。
短短幾封信,門羅礦脈這些年經歷過多少動蕩和危機在其中已經可見一斑。
都是他那位哥哥揹著這些沉重的東西,讓門羅礦脈仍然還是曾經的那條門羅礦脈。
四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也足夠元邈將門羅礦脈轉移到自己名下。
可他沒有,無論他為這條礦脈承擔了多大的壓力,歸屬權仍然留在徳雷西家族。
留在他名下。
希亞不明白,元邈當初把他送去塔利星,不就是為了昧下門羅礦脈,不讓他成長起來威脅到元家嗎。
可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
希亞的思緒亂得他頭疼,半晌後等他平複下心情,他終於抬頭看向謝柏星。
希亞能從謝柏星那雙一動不動的紅眸裡看出他眼裡的茫然不解。
“他不該在重犯獄。”
沒再和他多說,謝柏星最後給他丟下一句話。
他知道今天給他的資訊夠多了,只要他還有點腦子都能意識到伊帝是在利用他。
如果他還無動於衷。
謝柏星紅瞳中冷光一閃而過,那隻能採取最極端的方法。
等謝柏星離開,希亞終於軟下身子跌坐在了背後的椅子上,翡翠似的眸子在他回到主星城之後第一次寫滿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