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皇貴妃身邊還有個楚鳴珂呢。”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便沉默下來,屋中唯餘那一道帶著譏諷的聲音。
“禦馬監掌印,統領西廠、提督四衛營,整個順京城的安危都在他手裡,就連兵部行事都得看他臉色,區區一個邊軍主將算什麼?”
提及此人,眾人臉上都浮現出憎惡與畏懼的神色,陳大人怒道:“他一個閹人能有多大能耐?不過是阿諛諂媚之輩罷了!”
另一人卻道:“陳公,慎言!他畢竟是……”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四人連忙止住話頭,面面相覷,只聞得腳步聲由遠及近,愈發急促響亮,陳大人清了清嗓子,朝著屋外朗聲道:“何事?”
話音未落,大門便被撞開,兩個守衛前後摔了進來,緊接著,數名青衣番役魚貫而入,手中持刀,眨眼便將四人團團圍住,陳大人見狀,一拍桌案猛地站了起來,怒斥道:“放肆!你們是什麼人?!可知此處乃……”
“此處乃反賊密謀之地。”
陳大人的話猝不及防被打斷,一道冷然如冰的聲音接上了。
四人向門外看去,只見一人緩步自廊內走來,穿一身象牙白金坐蟒服,腳蹬鹿皮小朝靴,頭戴三山飛鳳帽,腰佩寶珠白玉帶,端的一副盛氣淩人的跋扈模樣,生的卻是秀美異常、花容月貌。
待他行至門前,屋內一眾番役便紛紛轉身,低頭行禮:“督主!”
楚鳴珂沒有應答,只是用手撥開堵在門前的番役,到得站在最前方的陳大人面前,微微揚起下巴,露出倨傲神色,似笑非笑道:“將這四個反賊帶回去。”
周圍番役頓時一擁而上將四人拘押,陳大人當即大怒,兩下掙開束縛上前,又再次被人按住。
他被人制住雙手,壓制在地,雙膝半跪卻仍在掙紮:“什麼反賊!荒謬!楚鳴珂,你憑什麼抓人?”
“憑我有皇上特許的先斬後奏之權。”楚鳴珂微垂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呸!狗仗人勢的東西!你不過是皇上的一條狗!你這閹狗——”
啪!
陳大人的怒罵隨著那一記響亮的耳光戛然而止,他僵在原地,維持著臉被打偏的姿勢,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短暫的死寂後,屋內立時響起其餘三人此起彼伏的怒罵之聲。
“楚鳴珂!你放肆!陳公乃我大楚肱骨,你膽敢動手!”
“西廠行事簡直無法無天!我定要奏明聖上!”
“閹狗!你羅織罪名、陷害忠良,必定不得好死!”
……
楚鳴珂不顧其餘三人叫罵,目光淡漠地看著面前的陳大人,不緊不慢道:“罵我一句,打你一巴掌。”
“閹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