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開始設想一會沈煜的雷霆怒火,該要用多大的嗓音教訓自己。可出乎意料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是很平淡的,甚至從聲音裡聽不出剛才的怒氣。平淡到沈煜真的覺得季澤是深思熟慮過後才說出口的。
“出了這個門,我就不要你了。”
他的語氣很陰沉,冷漠的像在和陌生人說話。好像從前對沈煜萬般好的季澤已經死了。
沈煜已經用了點力氣,只要直接摁到底,再往前一推,沈煜就能逃離季澤的魔爪。可沈煜到底還是沒這麼做,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裝作不經意的回頭瞄了一眼。季澤沒看他,低頭擺弄著晾衣架,把兩個晾衣架先摁成一根,再擰在一起。
揮舞在空中還能聽見淩厲的風聲。
沈煜很難堪的軟了腿,倚著門,目光也沒以往的任性,怯怯的盯著季澤手中的鐵棍。
他能開門走嗎?
當然能,但任務不允許。沈煜貼著牆問自己?真的只是任務不允許嗎?如果沒有系統的存在,就單論他自己,他會開啟門走嗎?
沈煜心亂如麻,放空了大腦好一會,才慢吞吞的回答自己。不會的,我不會走的。
為什麼不會呢?
沈煜還沒尋思出個所以然,那邊的季澤已經準備好了,語氣平直的問:“你不走嗎?留下來我會打你,很疼的。”
他的語氣似乎是能接受沈煜從這間屋子裡逃走,但那其實都是他裝出來的。他竭盡全力按耐住自己的老虎脾氣,沈煜要是真敢走,他就把那個oega的腿打斷,再讓他給自己生幾個孩子,他倒是要看看這樣沈煜還敢往哪裡跑。
幸好沈煜沒做傻事,季澤還是有些受用的。他端坐在沙發上,用晾衣架擰成的鐵棍放在手邊。
惰怠的問:“你留下就得過來捱打,不想留你就請便。”
沈煜被嚇得夠嗆,也不敢鬧,貼著牆警惕的看著季澤,頭一次有了自己是oega的自覺。
“我可是oega,你不能這樣對我!”
“哦?”季澤抬起眼,從頭到腳端詳著沈煜,問:“我對你這個oega還不夠好嗎?apha這個種族佔有慾很強,對待出軌的oega都很嚴的。你不信嗎?”
季澤眯著眼好整以暇的說:““我記得傅書安在隔壁要了一個房間,他們兩個現在應該就在隔壁,你要去和傅書安打個招呼嗎?”
沈煜當然不想和傅書安在這個時候打招呼,他閉著眼咒罵這場無妄之災。心裡的坎還沒過,季澤就又拿起那跟鐵棍在空中肆意的揮舞。
沈煜直接閉上了眼,識時務的催眠自己:沒事,季澤這個apha還是蠻好的,發瘋也就瘋這一天。再說了,怎麼也是他沈煜的apha,自己就是沒犯錯,他要打,軟磨硬泡一番下來,自己估摸也不會拒絕。
再就是,人家都忙這麼久了。把這當情趣吧,就當犒勞犒勞辛苦的季澤。他總不能把自己打死,大不了認個錯,以後也和oega保持一點距離好了。
沈煜深深呼吸幾口氣,在季澤的注視下,小步伐磨蹭到他身邊。
“你得把褲子脫了,你知道我要打的是哪,對嗎,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