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蘇向東揮手打斷:“寧毅那小畜生是條瘋狗,他還代表不了寧家,日後收拾他。姓王那小子雖然有點本事,但我蘇家也不是什麼武道世家,還不缺他那點本事。”
陳簡之愣了愣,想到王風,那哪是有點本事啊,這麼年輕的武道宗師你見過?可蘇向東不是個練武之人,高手卻見得不少,對王風看不上眼也不奇怪。
陳簡之倒是有點可惜,不光為他可惜,也為蘇若可惜。因為他覺得王風雖然出身貧苦,卻配得上蘇若。不過他和蘇若再親近也總還是外人,自然不好說話。
天都酒店。
陳簡之正可惜的王風站在酒店門口,閑來無事,眼睛雖睜著,心神卻沉入識海。
“師父,您說我該怎麼辦?”迷茫與不安,別看王風在龍虎門這事上總是一副淡淡然,行為處事極為幹脆。
可畢竟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世界,又被李明東那小子牽扯出他的家人,面對玄青絲之時,他隱藏的不安終於還是露出來了。
“你拜我為師,修煉武道,為的是什麼?”玄青絲沒有回答他,雲袖輕揮,淡淡問道。
“我為的是什麼?”識海之外,王風的眼中帶著迷茫,嘴裡喃喃自語:“天高地闊,滾滾紅塵,我只願得長生,得自在。”
這句話還真有點裝的嫌疑,但卻是王風內心的真實寫照。
玄青絲對他的說話不置可否:“你可知當初我為何不讓你離開這裡,收你為徒,卻仍要你在這客棧中迎來送往,低頭彎腰,做這服侍人的營生?”
“為何?”王風雖然一直沒在乎過這件事,卻也對玄青絲的要求有些不解。
“我早與你說過,修道一途,不管是武道仙道,總是殊途同歸。武主命,仙主性,可命性命性,終歸要一體同修,否則永遠到不了那巔頂,看不到那自在景色。你得至寶認主,一步登天,若非你心性過人,早已入魔。由此來看,至寶擇主,不是無端。”玄青絲抬起頭看著那靜靜漂浮的青色玉璧。
“命性?一體同修?”話,王風明白,但是路,王風不懂,到底要如何才能走通,怎樣才能同修。
“想不通,就不要想,只管依你本心行事便是,我三七神宮,行事不問對錯,只問本心。”玄青絲淡淡道,那言語中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絕美身姿如仙如幻。言罷,不再理會王風,又回到青色玉璧之中。
其實在她看來,李明東那幫人殺也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只是王風的猶豫她當然知道,也不想幹涉王風,只是教了他那套點血截脈的手法,沒有給任何意見。正如她說的,只問本心,王風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王風眼睛漸漸清明,是啊,想那麼多幹什麼,做了就做了,要是還不能解決,大不了,來一個,殺一個,只殺得無人敢來,無人可來便是。
所以說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修練武道之前的王風雖然一樣心性堅定,可怎麼也不能如此淡然地將殺人訴之於口,存之於心。
那天在龍虎別墅輕易罷手,就說明瞭這點。
這時的王風眼神清明,心中說出來的話本是殺氣騰騰,可無論是臉上還是心裡,他都不存半分殺氣,因為他那本就不是殺心,而是一顆向道之心,堅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