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聖:“別告訴我你今天就是來傷春悲秋的,我們洗墨宗的弟子都不會這樣。”
洗墨宗符咒重書,書有其意,弟子們大多擅長詩詞歌賦,更是將一個字解讀百轉千回。
而這其中的墨聖更是巔峰。
弟子們中常傳言墨聖年輕時一定走過萬山,體會過萬種風情,才能落筆有神,意境讓人難以忘懷。
但墨聖再多資歷都是後面慢慢來的,年輕時他最長去的就是學堂和賣畫的小巷。
對他來說,那狹小的巷子裡每天幾乎都是一樣的,卻也算個小世界。
他就算從中體會過世人萬種情感,此刻也懶得給棋聖什麼指教。
棋聖道:“我新收了個弟子,不過他還怪不願意的,所以說是我單方面的。”
墨聖嗤笑,心中卻為這敢拒絕棋聖的人感到驚訝。
雖他不喜這棋聖為人,但也不得不認可他實力。
若是這種上趕著去都不要,不知是何方神聖。
但嘴上還是要說:“不拜你為師是正確的,不然不知道將來是什麼樣子。”
棋聖知道他在挖苦自己,卻還是不生氣,說:“但是我還是挺高興的,這麼多年,總算有個徒弟,就算不小心死了,也不至於沒人收屍。”
墨聖剛想說你那麼大一個觀還愁沒人給你收屍,就猛地發覺不對:“你什麼意思?”
棋聖看向他,眼神是平靜的。
棋聖:“沒什麼意思,我已經老了,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墨聖不解他這幅好像自己必死無疑的樣子:“你難不成還活不到後面?”
棋聖道:“我能活多久,可是比你清楚太多了。”
墨聖當然懂。
棋聖除了陣法空間,還會許多佔蔔之數,年輕的時候依靠這個貼補了不少家用。
不過後來說著這東西損傷命理,生活也還算過得去,逐漸就不再做了。
看他樣子,像是為自己蔔了一卦?
卦師給自己算卦可是大忌!
墨聖皺眉:“你是覺得自己死的還不夠早嗎?那你不如現在就自裁,讓我當修真界第一聖人。”
棋聖懶洋洋道:“我要是死在這,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死的,你猜他們怎麼想?”
墨聖冷笑:“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會動我,畢竟……”
他看向棋聖,兩人眼裡是同樣的光芒。
畢竟……那個,就要來了啊。
在那之前,墨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