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爭了那麼多年,從年少輕狂到後來成為大人物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們已經不再代表單單代表他們自己, 他們代表了很多東西。
他們的一言一行。
他們也很難像過去那樣看對方不爽就大打出手。
雖然他們看到對方都覺得十分欠揍自己手也很癢就是了。
掌櫃覺得,墨聖和棋聖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默契,要在這場百聞大會上收徒。
他們都想將自己的徒弟帶給對方看看。
同時暗暗對比一番, 誰也不服誰。
自己不能和對方打架,就讓徒弟和對方徒弟打架,再來一句都是小輩切磋,打對方臉的同時再撈一些好處。
倒不是他們給不起自己的徒弟好處,就是這好處嘛,總是從別人錢包裡面拿出來香。
還得是讓對方願賭服輸不得不拿出,但是看見自己的嘴臉又十分不願意,卻也只能接受的那種。
掌櫃的心思不知不覺飄得十分遠,好在棋聖一心只有收到好徒兒,沒有注意他。
山路上傳來腳步聲,沙沙的枝葉被踩斷,有人從上面下來了。
棋聖趕緊收拾好袖子,擺出一個自認為完美無缺的笑容。
本來他還打算上去的,但既然這徒弟下來了,就不要怪……
他滿懷期待抬頭看去,引入眼簾的是一雙草鞋,很小的腳,似乎是個小孩子。
那沈見碌不是個年輕人嗎?
這未免……
棋聖的笑容凝固。
江清月提著竹條編成的籃子,面無表情看向他和掌櫃。
這小姑娘的面無表情,是真的就面無表情,你看不出她是高興還是生氣。
但是卻能夠從這安靜到有些詭異的氣氛裡感知到,她似乎不太歡迎你。
這麼多年,好像還是頭一遭。
不過沒關系,棋聖的臉皮還是挺厚的,而且覺得區區一個小孩子,不在話下。
他問江清月:“小姑娘,你是這煉器峰上的弟子嗎?”
從山上下來,總不能和這煉器峰無關吧。
棋聖這問自覺問得十分接地氣還能從中拉近山峰關系。
誰知江清月只是抽了抽嘴角,同時回頭看了一眼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