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其實最近已經在外門流言四起,但雷嚴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用。
難道他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提前為自己做好準備?
執法堂和執事堂,在外門可以說是兩大支柱,同時也是長老的後背部門。
他不可能在此同意沈見碌下搜查令,因為他也不知道長老那邊到底怎麼回事,如果沒有這回事,也難免生出嫌隙。
但沈見碌自信滿滿,硬要告。
身為內門弟子,他有這個特權,而且他既然敢這樣說,肯定做好了不被拆穿的準備。
所以,丟沒丟東西,和丟了什麼東西。
現在一點也不重要了。
雷嚴正視眼前這個少年,和外門弟子同樣的年紀,卻遠沒有外門那群人好拿捏。
外門弟子那些勤恭儉良的好品質在他身上一個都沒體現,反而有種瘋子般的不管不顧和不按套路出牌。
他壓低聲音:“所以你到底想怎麼處理?”
沈見碌一副早這樣不就好了的表情,拍拍手:“我可以不追究丟了東西的事情,但你的重審令一定要發。”
雷嚴:“可是百聞……”
沈見碌打斷他:“你可以將審訊時間往後拖,拖到百聞大會結束。緩期,執法堂以前沒做過嗎?”
雷嚴閉嘴了,因為他知道審訊這件事已經沒有了轉圈餘地。
“還有,既然審訊緩期,那麼此前審的都不算數,你需要撤回當初對外門弟子的責罰。”
“以及,對他們的損失,你需要給予補償,在真相沒有到來之前。”
“誰都不能給他們下罪狀!”
他站在堂前,屋外風聲呼嘯,不知何時落雨,沉悶空氣中他的衣帶卻飄揚。
他並非穿著廣袖,所以這風,也不過吹起粗布麻衣上的繩帶,淺淡的顏色,還沾著泥土,飄蕩間不知哪來的幾絲土豆香。
但他卻比雷嚴站的更直,他的影子也就垂在地上,長長延伸,直到沒入案上律令牌,明暗難分。
拿到一堆東西的時候,季潯還有些不敢相信。
光憑沈見碌的嘴皮子,居然就能說動執法堂。
他本來還想著執法堂那群人不講道理,他就帶著自己打聽訊息的一群好兄弟姐妹,直接內外們造執法堂謠言。
直接心理施壓。
不過沈見碌也算是心理施壓了,依靠執法堂和長老利益往來,做了個局。
他有些好奇:“沈兄,你真的丟東西了?你是怎麼想到有今天的啊?”
沈見碌嘆氣:“真的丟了,我是真沒想到有今天。”
他本來是想等百聞大會,直接當堂舉報說自己的名冊不見了,到時候大人物們都在場,肯定來不及動手腳,到時候直接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