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角掠過門扉,今日天氣陰沉,外頭的熱風連著空氣中的塵土,被他的衣袖帶進堂中。
立刻有人持劍阻攔:“來者何人?”
沈見碌面無表情:“煉器峰沈見碌,求見執法堂副堂主!”
聲若洪鐘,擲地有聲。
雷嚴沒想到能夠再次見到沈見碌。
上次這位少年已經給他留下足夠的印象,連帶著他師父師門,雷嚴都感到頭疼,屬於是晚上睡覺都會半夜驚醒夢到自己因為處事不當被處分。
結果這次,他明明都已經借調到了外門,還能遇到。
而且是他足不出戶,別人送上門特意找。
雷嚴很心累。
他從堂內走出,臉上一派威嚴,無論如何,他不能表現不符合身份的表情。
“未曾通報便來,有何貴幹?”
沈見碌微笑:“副堂主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來時就已經自報姓名,您也聽到了,如何算不上通傳?”
雷嚴皺眉:“外門若是有事,都會提前上報。”
沈見碌:“如果出了什麼急事,怎麼提前?”
雷嚴:“這是外門弟子自己的事。”
執法堂紀律嚴明,每天不知處理大小多少事,如果事事都要找來,事事都要來處理,當這是什麼地方?
讓他們處理家長裡短的嗎?
這裡是劍宗,不是他們的村子。
季潯見勢不對,適時開口:“話也不能這麼說吧副堂主,所謂內外一心,執法堂若是如此無情,豈不是讓那些聞劍尊大名而來的弟子寒心?”
黎塵在沈見碌肩膀很不安分地動了動,沈見碌不知為何,想動手摸摸他,而小鳥也就站著不動讓他摸。
羽毛很軟。
雷嚴看向季潯,他對此人說不上熟悉,但也說不上陌生,他們執法堂的人不會清晰記得外門弟子的臉,對於劍尊弟子,卻是不得不記。
因此,這番話由他說來,也帶了點隱含的意義在裡面。
你是否藐視劍尊,亦或者,要損害外門弟子心中劍尊形象。
他壓下眉毛:“季道友,慎言。”
季潯頗為無所謂地攤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