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想,許多外門弟子如果在外門一待幾年十幾年幾十年,離開的勇氣和能力反而是逐步減少的。
沈見碌撓撓頭:“我的話,可能繼續下山賣魚吧,就是手藝可能生疏了。”
許久不曾摸過菜板菜刀,前世多在練劍,他可能這次下去連魚都弄不利索了。
“你還想著下山去?”是道冷硬的女聲。
沈見碌和季潯同時回頭,站得板正,恭謹行禮道:“見過葉執事。”
葉展眉輕飄飄看了他倆一眼,朝藏書閣裡面示意。
兩人幾乎是同手同角互相攙扶進去。
多日不見,葉執事的威壓還是這麼強,不愧是執事長,可是既然是執事長這麼一個重要的位子,為什麼會在藏書閣工作呢?
難不成真的是不想管太多事於是在此養老?
葉執事將他們帶到了屏風後的矮桌前,桌上依舊攤開卷軸殘本。
是真的殘本,不知是被蟲蛀還是撕毀的殘缺的書籍。
藏書閣有特殊法陣,且來往借閱的都需要做保證,按理說不會有這種殘缺的秘籍,除非,這是執事長自己的東西。
沈見碌只是略微瞄了眼就不敢再看,葉展眉緩緩坐下,從桌旁取出一套茶具,為二人斟了茶。
季潯連聲不敢接,怎麼能讓執事長為他倒茶呢?
然而葉執事很強硬地塞進他手裡,一時之間倒有些像燙手山芋了,他和沈見碌相視無言,然後兩個人都一飲而盡。
過於燙所以根本沒嘗出什麼味道,而且他並不會喝茶,茶葉差點沒把他嗆死。
又是燙又是嗆人,這茶喝得,五味雜陳。
葉執事瞥了他二人一眼,道:“如果不想喝,不用勉強。”
沈見碌心說你遞茶的時候那麼強硬,誰敢拒絕啊?
但面上還是笑道:“沒有沒有,我們都很喜歡喝。”
說著摟住季潯,季潯連聲點頭。
葉執事依舊是淡淡地看著他們,看著沈見碌莫名心虛,並且發毛,想開口問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葉展眉卻開口了。
“你很想下山去?”
既然問了,沈見碌就不能不回答,葉執事估計是聽見他路上和季潯所說,就是不知道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