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潯又說:“你學煉器,其實最難的可能不是這個的枯燥或者別的什麼,最難的是,你學這個,有沒有想過誰來教你。”
煉器峰如今就胡行知這個便宜師父還天天神龍見頭不見尾,還有兩個年紀小的師弟師妹,沈見碌自己都不一定能學明白,還需要教小輩。
群山秘境所得來的不少精細技藝是沒錯,他翻看也嘖嘖稱奇,感嘆古人智慧。
但是一門技術不是說看著書本,自己鑽研就可以了。
如果只需要看看秘籍,季潯帶頭把劍尊劍譜列印一千份一萬份派發到修真界各界,是不是就能出個家境貧寒只可惜沒錢拜師的二代劍尊來呢?
絕對的天才都是少見的,大多數的天才機運與自身造化缺一不可。
是啊,如果真的到了那麼一天,他到了瓶頸,誰來教他?
誰能教他?
季潯看他臉色不太好,便不再提,只是說:“所以沈兄,如果你真的想參加這場大會,我肯定是支援的,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穩住心態。”
參加這場大會……他的目標。
沈見碌瞬間又精神抖擻起來。
他覺得自己暫時還不需要想那麼多,大不了自己到時候開個班,教一群學生,總會有比自己厲害的,直接互相請教。
或者把上面撇開不談,他參加大會,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要讓煉器重新回歸大眾視野,讓修真者們過上有法器的日子。
出門在外,有時候背後的人都靠不住,還不如準備法器丹藥,為自己留條後路。
季潯並不知道沈見碌一瞬間心裡想了多少,只恍然覺得沈見碌剛才仿若“迴光返照”。
呸呸呸,這種詞怎麼能隨便用?
他唾棄自己,喝了口茶,卻突然被沈見碌握住了手。
沈見碌神情懇切:“季師兄,謝謝你的提醒,但是我已經決定好了。”
季潯:“???”
什麼決定好了?
他剛剛有說什麼高人語錄嗎?
沈見碌道:“所以為了讓更多人看到,我決定煉器,符道,陣法這三試都報名。”
他詢問季潯:“這三場初試能錯開時間吧?”
季潯:“……”他不知道該說沈見碌貪心還是精力旺盛。
因為這真的很讓他幻視自己前世讀大學,上鋪舍友打辯論搞創業做副業不是語言學暑假還學了門外語,最後還特麼保研了。
真是把他捲成捲心菜菜梗,又硬又寡淡,食之無味遂切去丟棄。
季潯:“為了保證觀賽弟子能夠在大會中學到東西,這些比賽都是輪換制,初試並不如何起沖突。”
尤其是符道,陣法這兩門,試劍還可能運氣不好上來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遲遲不分勝負。
符道陣法的初試,前幾屆都是直接出了考題,限時一個時辰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