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不會飛升了吧?
季潯張大了嘴,開始思考自己回去燒香求沈見碌給他撥財運的可能性。
鐘夫人下了馬車,輕聲向他問好。
季潯立刻正色:“鐘夫人,您身體還好吧。”
鐘夫人是個容貌並不如何美豔,身形較為瘦弱的女子。
舟車勞頓讓她面色有些蒼白,聲音也有些無力:“還好,謝謝季道長的靈藥。”
他們在山廟祈福,鐘夫人卻突然昏倒,多虧了及時趕到的季潯拿出靈藥才緩過一口氣。
要不然季潯也沒辦法這麼容易和他們一同上路,遠在山廟祈福的人突然看見有來人自稱從自家來,還想打聽自家事,怎麼看都不對勁吧。
何況是生面孔。
季潯道:“鐘大公子應該是去為您取藥了,您不用下車,免受風吹。”
鐘夫人卻突然道:“他不是在為我取藥。”
季潯:“?”
鐘夫人看著他道:“我也沒有生病。”
季潯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鐘大公子拿藥,不是為夫人,鐘夫人沒有生病,為何如此體弱,那天甚至還暈倒了?
再聯系一下沈見碌說的滿鎮皆是妖,他一時有些背後發毛。
鐘夫人面容不算美,一雙眼睛卻如秋水十分有神,乃至於在這張蒼白的臉上有些微妙地不平衡。
她看向路旁風吹起的長幡,道:“你根本不是什麼雲遊道人,對吧。”
季潯如臨大敵,但是鐘大少爺還沒有回來,只能硬著頭皮說:“我不明白夫人您的意思。”
鐘夫人輕聲道:“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
季潯:“?”
馬車旁的小廝方才被鐘大少爺帶走,如今只有一個婢女陪侍,婢女此刻低著頭不發一言。
鐘夫人拔下婢女發間珠釵,遞給季潯:“三更天你到河邊,自有人為你領路。”
她隨即轉身進入馬車。
季潯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等等,我們想幹什麼?你說清楚!”
簾下只露出鐘夫人一雙眼,澄明而冷冽:“我們的目的,從來都是一樣的。”
而後簾子落下,婢女擋在了馬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