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家安靜下來。
無論怎樣,鐘老爺的話還是很有權威的。
鐘家歷代以來,坐上這個位子的人無疑都是族中優秀子弟,也無疑在之後把鐘家治理的井井有條。
彷彿每一代的當家人,都在傳位後突然開竅。
無論之前多麼吊兒郎當不思進取,之後都會嚴肅板正。
讓人幾乎産生了一種錯覺。
他們都是模仿最先一輩的影子。
鐘老爺現在的身子似乎已不太好,但他還是站起身來,看著鎮民道:“此事我鐘家必定會負責,也會帶著大家渡過難關。以及,”
他話鋒一轉,逐漸冰冷:“其間也有了一些外來者,不知他們用了什麼手段迷惑大家,鐘府甚至也受其擾,此次祭祖大典提前開始也是如此。”
他這麼一說,臺下人頓時想起了什麼。
“我之前好像是見過一個生面孔,他當時還向我問路來著,幾個男人帶著一個小姑娘。”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印象,當時在客棧,還向我打聽我們鎮……”
逐漸想起來什麼的人越來越多,或真或假,這些人中有的沈見碌見過,有的沒見過,他們卻都受到無形妖力的影響。
鐘管家道:“所以此次也是希望大家能夠與鐘家共抗外敵。”他轉過身,大聲喊道:“傳印開始!”
狂風吹過長幡,獵獵作響,爐中香已燃盡,有人端物上前,鼓聲越來越緊,越來越密,就像一場痛徹淋漓的雨,風鈴吊墜與鈴鐺清脆叮叮,其上劍文微微發光,彷彿無形中改變了什麼。
鐘墨站起身來,緩緩向前。
所有人屏息凝神,彷彿就在等這一刻。
不止臺上人在等,蘭心在等,她幾乎要盯穿了臺上人,手中緊緊握著什麼。
沈見碌在等,他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發動鑒心鏡。
還有很多看不到的人也在等,他們在暗處,可能互相都不知曉對方的存在。
鐘老爺向鐘墨遞過去了那枚鏡子碎片。
他一張皺紋遍佈的臉居然擠出了一個微笑,看上去卻更加可怕:“好孩子,我這就將先祖殘念傳給你。”
鐘墨面無表情。
他沒有伸手觸碰鐘老爺伸出的手,而是將那枚碎鏡片用力甩了出去。
碎片高高揚起,此時正是正午,它反射下的日光,光華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