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大哥幾乎是連滾帶爬得過來:“道友,我們也許有誤會!”
而沈見碌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他,只是把玩著手中的項鏈:“誤會?可是剛剛這裡所有人都看到你在向我揮刀。”
青面大哥呼吸急促:“真的道友,這真的是誤會!”
他指向天音門眾人:“都是他們,我們鍛造了一把寶刀,卻被這天音門的人搶去說是他們的。”他說得憤慨。
天音門眾人這下卻沒辦法吃瓜了,只恨從小耳濡目染皆是風雅之詞而不能痛罵這魔教的無恥。
“道友不要相信這魔教的鬼話!”
“你怎麼有臉血口噴人!”
“那把刀明明是我們宋師姐的家傳。”
他們生怕沈見碌聽信讒言,也為宋師姐鳴著不平。
而被沈見碌剛剛護罩救下的琴修——宋憐青此刻卻說不出話來。
她低估了魔教的殘忍,也低估了師弟妹心中自己的分量。
一開始,她就知道這件法器必定會受到魔教覷覦,所以帶了一隊師弟妹,她身為天音門師姐,卻不太習慣天音門和緩溫柔的治療,安心的曲子,她更偏向於有攻擊性,強勢一些的曲子就連她練得最好的,也是慷慨激昂的助陣曲。
但隨著法器的逐漸減少,留給音修練習有攻擊性曲子的法器更加少了
所以這次取這把刀形法器,也是想再試一次,它如果實在練不好天音門的曲子,就離開師門去當個刀修。
而這次的她卻過於心急,一定要拿到這把刀,不管不顧追上了魔教中人,而她的師弟師妹們,也不聽她的勸阻,堅持要和她一起來。
而剛剛她不敵魔教中人,心裡是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全他們,卻在危急時刻遇到了沈見碌幾人。
她見識過魔修的手段,也清楚他們的可怕,如果沒有沈見碌,他們該怎麼辦?
而此刻面對魔教中人顛倒黑白的控訴,她彷彿泣血:“你怎麼敢?你怎麼敢說這種話?”
她蒼白漂亮的臉上已經有些瘋狂神色。
沈見碌暗道不好,急忙開口:“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青麵人瑟瑟發抖,他居然從宋憐青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身上感到了殺氣,語無倫次道:“我沒有說謊,是他們在顛倒黑白!”他打死都不會承認。
宋憐青抱起琴,她單薄的身體此刻卻在琴的威勢下分外高大,她素手急促劃過琴絃,嗡鳴一聲,青麵人身體顫抖,再也撐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一向以柔和揚名的天音門音修,竟在此刻爆發了殺伐的氣勢。
剩下幾位魔修在原地已經不敢動,宋憐青抬眼過去,自己卻也再撐不住,得虧有位師妹扶了一把才沒跌倒在地。
剛剛那一擊,實在是耗費了她太多心神,但是沒關系,她好像悟到一些東西了。
這就夠了。
沈見碌沉默地看著這一切,他剛剛也有出手的機會,但他覺得,還是該讓宋道友親手來,她才是此地最有資格審判那幾個魔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