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有這麼跟我說過,就在那一天把我送回家的時候,楊珂在車上說著今日我看來仍舊顯得真假不明的各樣話,說陳文博和他分分合合,說他覺得再次分手就會再沒以後。
當日他的表情是隱晦的憂心,也是坦然可接受的聰明。可我現在忽然覺得他這個人是明白又糊塗的,就用各樣壞習慣困住自己,明明都猜得到自己就快失去與愛人糾纏的資格,卻還是要義無反顧,做一些其實本無必要的錯事。
不知道為何,我還是想勸他:“但是,你這樣,文博哥會傷心吧?”
楊珂卻道:“嗯,但其實我覺得傷心也是好事,人徹底傷心的話,就容易清醒。”
我不能說這話是錯的,也知他終歸只對陳文博一個心存善意,所以要將愛人放過。
但這樣一來,他還是那個壞人角色,愛都愛了還自說自話的,偏執固執地求他的心安理得。
愛都愛了不能到最後,他非要選遺憾痛苦,我又能如何?
楊放的話他從來不聽,我只是外人一個他更不會聽,現在也只能對他道:“那就你一個的話,你要去哪兒啊,你以後不演戲了?”
楊珂頓了一頓,才道:“嗯?不知道,但是我也想試試再去多念點書是什麼心情,看看能不能讓我更像別人一樣更聰明一點。”
他這說的一定是楊放了,我瞅了一眼楊放,發現楊放也在看我。
怎麼說好呢?我說不出,心裡明明知道其實我都不想原諒他這親哥什麼,但我還是眼睛酸著發澀。
楊珂卻忽然又道:“你也努力點吧,喜歡演戲的話就繼續演唄寧寧。”
我反手揉了一下眼睛:“什麼啊?”
楊珂笑道:“因為有一天說不定我回來了,我還找你演戲呢?”
他居然說這,是要去歐洲大陸進修拉資金,成為牛逼的大導演大製片再回來麼?我忍不住破涕而笑:“那,我到時候不給楊放當助理,又給你當群演嗎?”
“不會啊,下次有機會,我讓你演我的男主角。”
我正要說“別拿我開玩笑了”,突然覺得他那邊突然地更加喧鬧了起來,還有尖叫聲此起彼伏。
“怎麼了?!”
楊放在問,我在疑惑,而楊珂也發出一點疑惑的聲音:“咦?”
這時候楊放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看一眼那來電號碼便站起身迅速接起,對我比了個“噓”。
避免互相打擾,我走開一點正要再開口,結果就聽到楊珂暴怒的三字經。
“臥槽你他嗎?你放手!臥槽你放開我陳——”
隨著他的說話,我的手機裡喀嗒一聲響,像是他手機被摔到地上的聲音。
然後下一秒,電話就真斷了。
我驚了都,立刻轉頭:“楊放!楊放!你哥在機場好像被人怎麼著了!快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