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其瀚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是啊。官飯不好吃啊……”說著,又面露痛苦之色。
李天啟說道:“鄭大叔一直謹小慎微,而雲翔寶林與太子的關系也非常密切。如今您落到這個地步,必然可以看出太子對您已經失去了信任。”
“何止不信任!他們是要滅口!”鄭其瀚一時憤恨,沒再有所顧及,怒道:“老子未曾向外透露任何訊息,卻落到這般田地!即便不是太子,也必然是紇幹承基,你沒聽那冷放的話嗎?紇幹大人本事可大了。”
李天啟趁機問道:“那如此說來,各地虧空的庫銀看來都是太子或紇幹承基一黨所策劃的了。”
“這……”鄭其瀚猶豫了一會,點頭說道:“對於詳情,鄭某確實不知,鄭某隻是負責押運的,至於貨物的來源嘛,不好打聽。”
李天啟說道:“據我所瞭解,鏢局對於運送的大小貨物都會造冊備查的……許多箱子裡面都是滿載的金銀吧?”
鄭其瀚微微一怔,他本想有所隱瞞,但不料李天啟對於鏢局裡的事宜頗為瞭解,索性就說道:“沒錯。沉甸甸的,都是金銀之物。但你也知道,鏢局的冊子是不會登記得如此詳細的。鄭某也知道這行當的風險,因此留了一手,將各地的金銀都是做了另外登記的。”
李天啟問道:“你有賬本?”
鄭其瀚說道:“嗯。人在江湖,總是要小心些,鄭某將那賬本藏在秘密之處了。”
李天啟說道:“難怪你會遭到對方圍堵了,想必是你東窗事發了。”
鄭其瀚冷哼一聲,“老子若真的給逼到走投無路,就拿那賬本交給皇帝老兒去。”
李天啟道:“鄭大叔這樣做很明智啊。那賬本……”
鄭其瀚說道:“賬本在哪可不能說。而且也不能交給你啊。它可是鄭某最後的護身符。”
“明白,理解。”李天啟笑了一笑,太子一黨將貪墨來的金銀都運往白馬寺了,這點他是已經瞭解的,但他還是想再確定一番,便點了點頭問道:“對了,你們是不是將那金銀都運往白馬寺放著了?”
鄭其瀚非常詫異,心裡暗暗吃驚,他怎料到李天啟會知道得如此清楚,雖然心有疑惑不過也並不隱瞞,說道:“你倒調查得清楚,對。不計其數。完全比皇帝還有錢。這條訊息可不能透露出去,否則你也甭想逃。”
“知道了。”李天啟道:“鄭大叔,您說太子籌集如此多的金銀之物,到底要做什麼?”
鄭其瀚趕緊擺了擺手道:“雖然此地只有你我,而且是在野外,但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大家心知肚明吧。”
李天啟明白他的意思,當即說道:“好好好,那我們就擱下此話題。鄭大叔,我想再問一下,當初那三個白衣女子是不是雲翔寶林的人拿住的,然後藉助你們運到了宮裡去?”
鄭其瀚說道:“以前你就曾問過,現在就回答你吧,沒錯。她們的確是被太子的人帶走了。不過最後如何了,鄭某實在不知。”
李天啟說道:“鄭大叔,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我最想問的問題,不過按您與何奈若並不算交情很深的情況下,也許你不會很清楚。”
鄭其瀚說道:“你問吧。反正已說了這許多。也不在乎你最後這個問題。”他微微一笑道:“你為了問這些問題,跟在鄭某後面也算辛苦了,放心,知無不答答無不盡。鄭某一向一言九鼎。”
“謝了。”李天啟不由抱拳問道:“敢問您清不清楚何奈若前輩有個女兒,似乎寄養在峨眉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