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梵天剛撚須思索了一會,忽然面容一寬,頓時笑道:“罷了,罷了。如今天色已晚,你們也不用趕路了,請坐請坐,不用客氣。既然來了嘛,那就是老夫這村子的榮幸。先用過茶飯,今日就在此借宿一宿,明日你們再離開不遲啊。”
“老人家,不用了。我倆身無分文,就此告辭了。”木言遠此時已仔細看過梵天剛的面目,已確定此人正是失蹤已久的鬼域教主,不禁有些著急,急於離開。
梵天剛眼神一斂,似乎透出一股殺意。
李天啟趕緊一把拽住木言遠的衣袖,將他拉住笑道:“木兄,既然人家好客,那你我還是留在這裡好了。明日再啟程不遲嘛。”
他邊說邊微微搖搖頭。
木言遠暗中長嘆,“既如此,那我倆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梵天剛嘿嘿笑道:“好,好。”說罷,舉起手清晰地擊了三次掌,“那這宴席就開始吧。”
掌聲方落,十來個衣著樸素的村民從一側端著碗筷出來,開始在每張桌子上擺放。
“二位請坐。”梵天剛將手一擺,居首在他們的桌旁落座。他那兩個黑衣人隨從則後退丈餘,站在後面。
李天啟和木言遠對視了一眼,也只好坐了下來。
那十來個做著烤肉的廚子模樣的村民也開始將烤熟的豬牛羊取出來,晾在一旁準備分片。
梵天剛坐下後沒再說話,但他那雙眼睛卻總是有意無意地盯在兩人的臉上。
那個被木言遠問路的姑娘此時捧著一壇老酒走了過來,為他們三人各倒了一碗。
“謝謝姑娘。”木言遠已沒有了此前調侃的心思,自從認出身旁坐著的便是讓人膽戰心驚的梵天剛後,他已完全沒有了食慾。
這酒能喝嗎?是否會被這邪教教主暗中動了手腳?木言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李天啟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他並不好酒,更不用說這酒還是出自臭名昭著的梵天剛手裡。
那姑娘依舊沒有說話,斟酒後便抱著酒壇又轉到其他桌,為村民倒酒。
數百村民居然還是沒有說話,與此前聽到的歡聲笑語大相徑庭。難道是幻覺,李天啟和木言遠已越來越感到不對勁。
不過兩人可以確定的是這梵天剛如此好客,必然不安好心!
梵天剛舉起海碗,對著兩人道:“來來來,老夫先敬二位少壯青年,壓壓驚,不要害怕,此地是窮鄉僻壤,匪人一向不會騷擾此地。你倆可以寬心。”
木言遠當即說道:“哦,老人家客氣了,我等出門做生意,不能飲酒,還望見諒,見諒啊。”
“怎麼?這麼不賞臉?”梵天剛一掃方才愉悅的面容,臉色一沉,“還是以為這酒有毒?”說罷,瞪了兩人一眼,仰脖將碗裡的酒灌下。
“篤——”手裡的海碗被他甩在桌面上,猶自轉動著。
李天啟看那梵天剛微微變化的臉色,知道此人不好惹,而自己兩人聯手或許還不是他的對手,正在想轍應對之時,梵天剛已扭頭向他看來。
“你呢?”他冷冷地望著李天啟。
木言遠心忖,看來已經無法拖延下去了,也只能動手了。他也望向李天啟,微微使了個眼色。